婦家一個,跟你半夜月下喝酒,嘀嘀咕咕嘻哈笑著不知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名堂,人家從你們後堂小衚衕經過都聽到了……”
杜文浩怒道:“我們在月下喝酒,行醫方酒令,也礙著他們了?這都是誰說的?”
張老漢搖搖頭:“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這些話都是我在‘茗園居’茶樓聽來的,老漢是那的茶博士。這茗園居茶樓,是濟世堂錢不收錢神醫的老婆和閻妙手的老婆共同開的。對了,我兒子東生聽到的也和老漢說的這差不多,他在‘天下酒樓’跑堂。他有些話要告訴您!很重要!”
杜文浩心底一沉,望向張老漢的兒子張東生。
張東生壓低了聲音湊到杜文浩耳邊道:“照小的看,這些謠言好多都是從我爹他們那茗園居和我跑堂的這天下酒樓裡傳出去的!”
“哦?知道你們酒樓裡是誰造我的謠嗎?”
“是……”張老漢的兒子聲音壓得更低了,差不多湊到了杜文浩耳邊:“是天下酒樓的掌櫃說給店裡夥計們還有一些熟客,這樣傳出去的!”
杜文浩氣得簡直要拍桌子:“這酒樓掌櫃與我有仇?為何要這麼造謠?”
張老漢忙噓了一聲,低聲道:“杜先生還不知道吧,這酒樓的東家,就是縣裡主簿廖德廖大人,用他老婆許氏的名義開的這酒樓!聽說,這廖德廖大人,與龐縣尉龐大人是對頭,兩人平時沒少掐架!”
“他們掐架,管我什麼事?”
“杜先生,整個縣裡誰不知道您現在是縣尉大人的準女婿?廖大人要對付龐大人,自然要連你一起對付的啦。您還不知道吧?廖德廖大人,也是縣裡仁義堂的東家之一!這是用他妻弟的名義開的,他妻弟就是仁義堂的掌櫃兼坐堂大夫許四海!”
仁義藥鋪是縣裡僅次於濟世堂的第二大藥鋪,杜文浩穿越過來那天,曾經在那藥鋪門口晃盪過,感覺那藥鋪生意比濟世堂也差不了多少,杜文浩苦笑:“原來我不知不覺就捲進他們內訌裡去了!”
“可不是嘛,再說了,同行是冤家,您會華佗剖腹療傷的神技,一旦大家都知道了,都來找你瞧病,他們仁義堂還不得喝西北風去啊?自然要整你了!”
“嘿嘿,要整我可也沒這麼容易!”
“那是,別說有龐大人罩著您,您也佔著理的啊。這些閒話倒還次要,有件事比這重要多了,得趕緊告訴您!彆著了這些小人的道!”
聽他說得鄭重,杜文浩心頭一緊:“什麼事?”
“杜先生,您是不是……,把劉捕快的脾臟給切了?”
“是啊!——這叫什麼話!什麼叫我把他脾臟給切了?是他脾臟被人一棍杵爛了,為了保他的性命,必須手術切除!”
“可小的聽到的可不是這麼回事喲!”
杜文浩愕然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小的聽說,仁義堂的許大夫說那脾臟不是一根杵爛的,而是刀傷!”
杜文浩冷笑:“他懂個屁!劉捕快是被人一棒子杵破了脾臟,那是鈍器傷!連肚皮都沒破,肚子裡的脾臟哪來的刀傷?——不對,等等……!他的意思是,我在劉捕快脾臟割刀?”
張老漢的兒子神情凝重,點了點頭。
杜文浩大怒:“簡直放屁!我好心救他兒子,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我幹嘛要在他兒子脾臟上割刀?我吃多了?他兒子已經躺在靈堂上了,是我救了他!現在還躺在我五味堂後面喘著氣呢!”
“可不是嘛,這天底下昧著良心的人也不少!光是謠言還沒什麼,可他們今上午在許四海的酒樓包間裡商量著怎麼告你到衙門去哩,我聽了很著急,告了假跑出來找我爹來堂上告訴你,您可得有個準備,說不定衙門的人轉眼就來!”
杜文浩苦笑:“真他媽的好心被雷劈!”
“不是嘛,劉捕快要不是您救命,在已經躺在棺材裡了,他們不感恩戴德,反倒要找您麻煩,這天底下還有良心嗎?”
這時,忽聽得青石板街面上清脆的馬蹄聲響,還有急促的腳步聲,轉眼來到堂前,一匹駿馬前腳騰空揚起,稀溜溜一聲長嘶,落了下來,噴著響鼻,馬背上跳下一人,身材高大,身穿捕快短衫,挎著腰刀,正是衙門捕頭雷鐵彪。跟隨的其餘人等,卻都是身穿黑衫的捕快。
雷捕頭讓眾人在外面等著,自己邁大步走了進來。抱拳道:“杜大夫!”
杜文浩慢慢站了起來,拱拱手:“雷捕頭有個貴幹?”
“嗯……”雷捕頭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沉吟片刻,這才說道:“劉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