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點點頭,拿過那婦人手腕開始診脈,又望舌之後,沉聲道:“黃舌紅紫,脈滑數,高熱煩渴,咳嗽胸痛,咯痰如泡沫狀,咯血鮮紅,證屬熱毒閉肺證,當以麻杏石甘湯合葦莖湯主之。”
旁邊的龐雨琴已經根據杜文浩的口述,抄下藥方,遞給櫃檯。
杜文浩正要給那男人診脈,就在這時,那婦人忽然捂著心口,一手扶著桌子,彎著腰張大嘴大口大口呼著氣,急促地說道:“孩子他爹……,我……,我咋喘不過氣來……,咳咳咳……”
杜文浩俯身一看,只見這婦人面色,十分痛苦的樣子,急忙叫那男人將她攙扶到旁邊的病床上躺下。少婦呼吸越來越急促,痛苦地在床上扭動著,雙手抓著喉嚨,喉嚨裡嗬嗬連聲。一張臉由於窒息已經變成紫色。
杜文浩急聲道:“她呼吸不過來,快!把她背到後院去,雨琴、兒,立即準備喉部手術!我要切開她氣管進行插管!”
那男人也急了,揹著少婦跟著杜文浩他們進了後院,雪霏兒指示他把少婦放在了手術臺上,脫掉少婦上衣,用消毒藥水清洗了喉部,擦拭了區域性浸潤麻醉藥,然後鋪上消毒孔巾。
氣管切開術是外科常用醫療技術,所以杜文浩已經把需要的器械事先訂做並進行了消毒。
少婦呼吸越來越困難,杜文浩來不及洗手消毒,只是匆匆戴好消毒手套,用手術刀從少婦甲狀軟骨下緣至胸骨的切跡上一橫指作正中直切口,沿正中線切開經淺筋膜,分離甲狀腺前肌群,暴露甲狀腺峽部,並將其向上牽引。~~網~~用直尖刀切開第三氣管環,再插入彎刀反挑切開上面一環,用擴張器擴開切口,放入一個器官套管並固定,撥出內套管,吸出氣管內的血痰。
少婦的正常呼吸立即得以恢復,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臉上紫也有所緩解。
杜文浩很奇怪,他先前判斷少婦得的是急性氣管炎,但是,急性氣管炎一般不可能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就生呼吸困難。而且,這少婦的丈夫顯然也被傳染了,症狀幾乎相同,這讓杜文浩更加不安,給少婦和他丈夫都服用湯藥之後,決定讓他們先留院觀察。並讓雪霏兒和龐雨琴仔細用消毒藥水洗手,將房間隔離了,禁止旁人入內,病密切注意觀察那少婦和他丈夫的情況。然後回到前堂繼續坐堂問診。
中午,莊知縣派小轎來接杜文浩去扎針灸,並告訴杜文浩縣太爺要請他吃午飯。
杜文浩正準備上轎,從外面急匆匆來了一輛牛車,車上跳下兩個人,一人揹著一個小孩,那小孩也是不停地咳嗽。領頭一個老漢,三步並作兩步進了五味堂:“請問,我兒子兒媳婦在不在這?”
傻胖迎上去問:“你兒子兒媳婦?誰啊?”
“來你們五味堂看病的,一大早就來了的。
我兒媳婦病了,她名字叫春妞。”
杜文浩聽見了,走過來道:“嗯,是上午那咳嗽帶血的夫婦,他們在後院留院觀察,病情很重。”
“哦,在哪?我能去看看嗎?”
“我懷你兒媳婦兒子的病可能有傳染性,在沒確定之前,還不能探視。你放心,目前他們病情還算穩定。就在後院病房裡。”
“哎呀!您就是杜大夫吧?謝謝你,”老漢一指那男子揹著的小孩,“這是我孫子,他也病了,咳得厲害。您先給看看。”
杜文浩讓男人把小孩放在床上診察,小孩也是不停咳嗽,痰中帶血,主訴心痛,脈象舌象與他父母一樣,只是還沒有出現嚴重呼吸困難。
杜文浩很奇怪,瞧了一眼這男子,現他面色潮紅,問道:“你是孩子的什麼人?”
“我是他大舅。”
“哦,你好想也不太對勁哦,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那男子搖搖頭:“沒有
是胸口有點痛,頭有點昏,可能是剛才背孩子進來_。
杜文浩一探他額頭,滾燙,“坐下!我給你診脈看看。”
脈滑數,黃舌紅紫!症狀也是一樣!
難道這兩人也被傳染?杜文浩的心一下子揪緊了,問:“你們知道還有誰得這種病的?”
老漢嘆了口氣,指了指背孩子來的那中年人:“唉!孩子他大舅舅上午剛趕來報信,說……,說孩子他姥姥家出大事了,姥姥昨晚上已經病死,三舅、四舅天沒亮也死了,姥爺和其他人病得也很重。孩子他娘離開村子的時候也病了的,大舅舅擔心,便來看看孩子他娘,他們已經先來城裡了,正好遇到孫子也病了,他大舅我們就套了牛車送孩子來城裡一起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