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一凜,跪倒磕頭:“多謝師父指點,不收銘刻在心。”
“那好,你去吧!”
“是,師父保重!”
錢不收磕了幾個頭,起身帶著閻妙手上馬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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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杜文浩正在大堂坐堂問診,龐雨琴和雪霏兒照例在一旁抄方揀藥。
來了一個病人,是個小夥子,一邊呲牙咧嘴用手撓著身上,一邊抽著氣道:“杜大夫,你得救救我的命!”
杜文浩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你好端端的救什麼命?”
“癢啊!全身上下癢死我了!睡也睡不著,吃也吃不下,再這麼癢下去,非死不可!”
“脫下衣服我看看。”
小夥子趕緊把衣服脫了,只見全身都是紅色皮疹。
杜文浩給他診脈望舌,問了發病情況之後,奇道:“你這是麻疹啊,這大冷的天你怎麼會得麻疹呢?麻疹一般都是天熱的時候發病。你幹啥的?”
“我是鐵鋪的學徒,一天到晚
掄大錘,就算大冷天我們鐵鋪裡也比夏天還熱。”
“這樣啊。你這病幾天了?”
“五六天了。”
“以前看過大夫嗎?”
“看過,惠澤堂的辛大夫給看過。就在我們鐵匠鋪旁邊,就近就看了,可沒看好。
”
“開了什麼藥?”
“我也不知道,開幾付方子,可都沒什麼效果。藥方我抄了帶來了,您給看看。”小夥子摸出幾張處方遞給杜文浩。
杜文浩掃了一眼,都是涼血的、燥溼的、風的、止癢的。杜文浩笑了笑,搖搖頭:“這方子只看見了表象,沒有抓住你這病的根本,所以起到效果。沒事,我給你開個方服下,保證沒問題。”
“太好了,多謝大夫,都說你是華佗再世,我這人楞,看您年輕,還不怎麼信,早知道早就來找您了,呵呵。”
這人說話倒也直,杜文浩心想,口了藥方,龐雨琴抄完方子,瞧了一眼,惑道:“先生,你這是麻黃連翹赤小豆湯啊?”
“嗯,怎麼了?”
“這幾天我看醫書,剛好到這道經方,好像這湯藥是辛溫解表的藥,他又沒傷風著涼,怎麼也用這藥呢?”
雪霏兒道:“也許麻黃連翹小豆湯不光治外感風寒,還能治別的病吧。”
文浩讚道:“沒錯!這次霏兒說對了。”
雪霏兒得意地俏臉一樣。
龐雨琴道:“不會吧?哦……,我明白了,他肯定同時外感風寒,引起了麻疹!”
杜文浩笑道:“那你先把他診脈看看。”
“好啊。”龐雨琴替小夥子診脈,仰著俏臉想了想:“脈輕取即得,舉之有餘,按之少力,如水漂木,應該是浮脈。這下沒錯了!”龐雨琴問那小夥子:“你這兩天傷風著涼身體痠痛嗎?”
“沒有啊?就是全身發癢,癢得進心,怎麼撓都沒用。”
龐雨琴傻眼了。
杜文浩笑道:“這種病不能抓的,越抓越厲害,因為你抓的地方的血脈會緊張,就會釋放更多的邪毒出來,抓過的地方會引發麻疹,所以你才全身都癢。記住以後不能抓了。”
“可是癢得厲害啊!”
杜文浩對龐雨琴道:“你診脈情況怎麼樣?”
“先生你用的是外感風寒清熱解表的藥,脈象也明明是浮脈。可他卻說了沒傷風著涼,這是怎麼回事呢?真奇怪!”
“不傷風就不能有浮脈了?”杜文浩笑道,“他是身體裡面癢還是表面癢?”
“表面啊。”
“既然病在表,脈又是浮脈,那不是表證是什麼?既然是表證,自然要用發表的藥啊。——記住,發表的藥不是隻對傷寒外感有用,只要是表證,都可以對證用藥的。”
龐雨琴俏臉微紅,點點頭:“哦,我記住了!”
龐雨琴把藥方送到藥櫃揀藥。杜文浩又叮囑小夥子道:“這藥白天你掄大錘的時候不要吃,吃了沒效果的,要等晚上睡覺的時候再吃,吃完之後喝一大壺溫開水,然後蓋上厚被子發汗,連發三天!明白嗎?”
“明白了!”小夥子點點頭,拿了藥付了錢,謝過之後走了。
這時,杜文浩起身上茅房,不一會回來了,就聽到雪霏兒和龐雨琴兩人正在爭論。
雪霏兒道:“她這明明是喜脈!是有喜了!杜先生說的,往來流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