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對治療中風,也沒多大把握,而這種理論上的爭議現在也沒太多的意義,再說在治療中風這種病症上,是中醫的傳統強項,這兩位醫道高明,肯定比自己強,也就不必獻醜了,所以笑了笑,也沒辯駁。
第99章 大雪紛紛下
襲銘卻來了興趣,畢竟杜文浩是擅長神醫華佗神技的風的見解與自己迥異,引起了他的好奇,拱手道:“杜大夫,老朽失禮了,杜大夫請接著說吧,讓老朽聽聽你的高論,如何另闢蹊徑。”
杜文浩拱手道:“還是先請龔大夫下方救人吧。”
搖搖頭:“中風動關生死,病之大莫過於此,必須準確辨證,才能奏功,倉促下藥,不僅無功,反倒會貽誤病情。眼下老朽和錢大夫所見不一,你說來咱們一起參詳,以便準確辨證啊。”
杜文浩一凜,這真不愧多年名醫,經驗老道,臨危不亂,便也不再推辭,診脈望舌之後,想了想道:“中風病變多端,如風行數變,但是,總體上可分為緩急二候,中髒急候,病情展快,劇烈頭痛,嘔吐,幾個時辰最遲一天內便會昏厥。而中髒緩候,昏厥程度較輕,神智一會兒清楚一會兒糊塗,病情展比較緩慢,肢體偏癱比較輕微。必須準確區分二,以便分型用藥。對中髒急候,就不能用通腑攻下法,否則加重病情,會有危險。”
凝神想了片刻,道:“杜大夫這見解真是另闢蹊徑,讓人耳目一新,以你所見,空惠師太屬於哪一種?”
“空惠師太的病還不好判斷,需要觀察幾個時辰才能確定。當前中風初起,只能先辨證醫治,同時留心觀察,隨時調整用藥。”
“那就請老弟你辨證下個方看吧。
”
“好!就當而言,師太素體雖健,但寒冬季節,來往奔波,為靜慈主持衣不解帶日夜辛勞,得知主持轉危為安之後,情緒激動,風痰上擾清竅阻經絡,真氣不能周循於身,遂舌轉失靈,言語不清,半身不遂。對此病機證候,我覺得應當益氣通絡、祛風化痰。選方可用黃風散加味。等確定是中髒急候還是緩候之後,再調整用藥。”
雙手一攤,苦笑道:“這下好,三人個證,三個方。該聽誰的?”
中醫就是這樣個人地經驗不同。觀察角度不同。對病機地判斷就不同會得出不同地辨證結論。自然也就會出現不同地用方。
杜文浩道:“眾位師太誠請龔夫您主治。自然以你為主。我們地意見供參考。事不宜遲。就請下方吧。”
“那行。先我地法子治。治不好再按你們地。”
杜文浩看了一眼口眼歪斜地空惠師太。心頭苦笑。儘管絕大部分中風是由於血栓阻塞腦動脈引起地缺血性中風仍有相當一部分是腦血管破裂血液進入腦組織引起地出血性中風。兩種都會導致腦組織永久性損傷。如果是急性腦出血導致中風。出血量太大地話。只怕三人地藥最終都沒什麼效果。
銘下方煎藥給師太服下只能靜等結果了。
本來中午吃飯完就該去給縣太爺治病地。可來了靜慈主持地急症。一直忙到傍晚才得空。縣衙地小轎來了之後。杜文浩坐小轎來到縣衙知縣針灸完畢回到五味堂。已經天黑了。
杜文浩先到靜慈主持病房看了情穩定,便又來到空惠師太病房檢視。
空惠躺在床上,床邊坐著龔銘,正捋著鬍鬚沉思著,幾個女尼或坐或站,憂傷地望著床上的空惠。
見到杜文浩進來,眾女尼忙起身合十見禮。杜文浩擺擺手,問龔銘道:“大夫!空惠師太病情如何?”
如夢初醒,搖頭苦笑:“病情愈沉重!至今神志昏懵,左半身不能動彈,口眼斜更厲害了。看來,老朽方子不管用啊。錢大夫剛走,老朽二人商議之後,決定改用錢大夫的方子,若是到了晚上,還沒有什麼改變甚至病情加重,那就用杜大夫你的方子了。”
杜文浩瞧著空惠的樣子,心裡沉甸甸的,兩位老中醫用方都沒有效果,不免讓他對自己的方子也是半點信心都沒有。
這一天都是陰沉沉的,到了夜裡,終於稀稀落落飄起了雪花。
天寒地凍,英子已經給各個病房都新增了火爐,在杜文浩臥室更增加了旺旺的一盆炭火。
已經快三更了,杜文浩卻一點睡意都沒有,獨自坐在火爐邊烤火,桌上堆了一大堆醫術,他正在翻查關於中風的典籍和病案記載,翻了一大堆,感覺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換了錢不收的藥之後也有一個時辰了,空惠師太病情並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大家都很著急,杜文浩更著急,他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