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便牽著晏紫的手朝著古花落的院子去了,雖說和晏紫相處不過一天,但是杜文浩彷彿和這個小姑娘已經認識了很多年。
走到門口,卻見一個丫鬟站在那裡。
“先生,我家夫人說不太舒服。不見還好些,希望先生體諒。”說完。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來,雙手遞給了杜文浩,然後退下了。
杜文浩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幾行字,字型娟秀:“愛,是一介。人的事,相愛是兩個人的事,至於婚姻。便不單是兩個人的事情了,我執意離開。如今想來卻十足簡單草率,在我的記憶裡,真正快樂充實的日子,不過是小喬初嫁了,只可惜良時苦短,等到生活從艱窘走向適宜。誰也無法阻擋愛情的時過境遷。我用二十五年的時間去等待一個奇蹟,卻發現奇蹟只出現了二十五天。剩下的,不是享受,而是徹悟前塵。唯有一件事情請求先生,將我的紫兒帶走。”
“哥,我娘說了什麼?”
杜文浩個子高,晏紫看不見他手上紙條的字,於是著急。
杜文浩將紙放好,並不給晏紫看,只是微笑著說道:“紫兒乖。你好好滴陪著你娘一步也不要離開,她就是發火生氣甚至打你,你都不要離開,雲帆哥哥去找你爹,很快回來。”
晏紫大概聽出了不祥之意,撒腿就跑進院子裡。
杜文浩則去找晏逸。
走到半路,只見何釗和晏逸還有趙氏拎著一個包袱過來了。
“我們想著先生去給花落辭行了。於是找了過來。”晏逸說道。
杜文浩道:“怎麼,二夫人想通了?”
趙氏低頭不語。
晏逸道:“我跟著先生和何大人一起出山,然後將藥帶回來。”卻不提趙氏半個字。
杜文浩道:“也好,那我們走吧。”心裡想著趕緊讓晏逸將藥帶回來,再也不要離開古花落半步。
晏逸道:“對了。怎麼不見紫兒?”
杜文浩道:“不是晏老爺讓紫兒去照顧她娘。除了你之外誰也不許進那個院子的嗎?你忘記了?”
杜文浩看見趙氏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絕望,倒是晏逸十分的意外。
何釗聽出了弦外之音,道:“瞧你這個記性,昨天你說的時候,我也是在的,大概是你醉了,忘記了,我看你這個主意挺好的,讓大夫人好生歇著,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去打擾了。”
晏逸對趙氏說道:“你先去看看栓兒吧,然後直接在門口等我們,我還要給紫兒交代幾句。”
趙氏不想走,站在那裡不動。
何釗道:“站在這裡也好,要不怎麼知道晏逸給紫兒交代什麼呢?”
趙氏聽了這話,不能不走了。磨磨蹭蹭地朝著前門走去。
等趙再走了,晏逸道:“先生是擔心有人趁著我不在會對花落下手?”
杜文浩微微一笑,道:“我可什麼都沒有說,只憑晏老爺自己去想。”
何釗道:“興許是我和先生小人之心了,不過你都下定了決心去贖罪。總之不要讓自己後悔才是。”
晏逸道:“說的也是,那好,我去找晏同商議。”
何釗道:“慢著!”
晏逸回頭,道:“又有何事?”
何釗苦笑道:“老弟啊。你就是聰明一時糊塗一時啊!”
晏逸聽何釗這一說,哎喲一聲,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頭,道:“竟忘記這一茬了,好的,知道了。”於是便走了。
杜文浩想起之前晏紫說讓趙氏出山去當婆子,何釗捧腹大笑,自己不解,於是便問何釗,何釗聽後。大笑著解釋,原來婆子竟是給那些個大戶人家的主子們洗馬桶的,難怪何釗笑成這樣,杜文浩聽了,也笑了起來,看不出這個晏紫竟想出這樣這樣的狠招。
不一會兒,晏逸回來了,身後跟著四個彪悍的年輕人,走到古花落的院子前左右站下。
晏逸道:“說好了,這幾個都是我們這裡身手最好的下人,而且他們的父輩都是給著花落一起出來的。對花落是忠心的很。”
何釗道:“到底還是你在最讓人放心。我們現在就走,晚上你還能趕得出來。”
杜文浩遂想起何利之前的話,看來他是真的替古花落著急呢。
晏逸道:“也好,那我們就走吧。”
“爹!”
晏逸回頭,見晏紫從院子裡跑出來,先是看了看門口四個人,他們趕緊躬身施禮。
“爹,你去哪裡?”晏紫跑得氣喘噓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