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別走。”杜文浩一擺手,深夜跟一個婦人獨處一室,儘管是為了看病,但最好還是有自己的親人在側為宜,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對那婦人道:“你說吧,這是我妾室,有什麼事我從來不避她的。”
那婦人忙給林青黛福了一禮:“民婦見過夫人。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杜家幾個女人裡。有皇上冊封誥命夫人的,只有原配妻子龐雨琴一人,杜文浩已經解釋了林青黛的身份是妾室,這婦人這麼稱呼,自然是故意抬高對方身份拍馬屁了。
林青黛嫣然一笑:“不敢當,請坐。”
婦人沒有落座,瞧了一眼身邊的孩子,聲音有些發顫:“民婦孃家姓葉,拙夫姓付,名利,字長友。在閣東府開有一家米行,名叫“瑞德
杜文浩又驚又喜,起身道:“瑞德米行的付長友?你是付長友的夫
沉氏低聲道:“正是民婦。”
當年杜文浩在董達縣五味藥鋪當坐堂大夫時,曾經給府城白雲庵主持靜慈師太剖腹療傷治療過急性腹膜炎,救過她一命。這靜慈師太是白衣社的發起人,信眾達數萬計,其中不乏文人墨客、商賈大戶和朝廷
。
這付長友就是其中之一,是白衣社的首腦人物,靜慈師太的左膀右臂。
當初白衣社靜慈師太為了感激杜文浩救命之恩,曾經提出代師收徒,收杜文浩為自己的師弟,做在家居士。杜文浩因為害怕白衣社與白蓮教這類古代邪教扯上瓜葛。婉言拒絕了。想不到今日在這邊疆偏僻古寺裡見到了付長友的娘子和孩子。付掌櫃熱情好客。為人豪爽,當初董達縣遭受鼠疫,付掌櫃幫著募捐,捐贈了不少銀錢幫杜文浩防疫
。
杜文浩當然還記得付掌櫃的好。喜道:“付掌櫃呢?他沒來嗎?”
沈氏一愣,望著杜文浩,見他神情不像是再開玩笑,澀然一笑:“御醫大人,感情還不知道,拙夫仙,”他已經被打入死牢了”
杜文浩大吃一驚,頓時明白為什麼這婦人要先說身份,再讓醫治了。急聲問道:“付掌櫃犯了什麼事?”
沉氏更是驚訝,可杜文浩神色半點也看不出有什麼裝模作樣的意思,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黯然垂淚道:“上兩個月,朝廷下旨,說我白衣教教眾吃菜事魔,男女混雜,夜聚曉散,並假借佛道之名,左道惑眾;不遵律令,密謀逆反,因而將我白衣社定為妖教予以取柿,除靜慈師太之外,其餘教中首腦骨幹,大多被緝捕入獄了,其餘的也都四散逃匿;朝廷已經貼下海捕公告。四處通緝
杜文浩頓時一呆,暗自僥倖。當初自己意志堅定,沒有加入白衣教,要不然,只怕也難逃這場厄運。想想也是,朝廷如何能容忍一個教眾數萬,而且又不遵律令的組織存在呢?卻不知為何靜慈師太能得以倖免,問道:“朝廷怎麼沒有抓靜慈師太?”
“靜慈師太一直要求信眾聽從朝廷處置,以表絕無謀反之意,加之靜慈師太病得很重,擔心她入獄即死,數萬信眾會以為是朝廷害死的,由此激起民變,所以一直把她軟禁在京城相國寺裡。”
杜文浩望著沈氏,遲疑片刻。問道:“那你們這是”?。
“此番緝捕,聖旨言明,只抓首惡及各地骨幹,盲日信眾只要主動退教;概不追究。民婦雖然也加入了白衣社,但是。不是聖旨餌拿範圍,在拙夫入獄,家財充公之後,帶著孩子,回了孃家,孩子偶染疾病,遍請名醫。醫藥罔效,想起拙夫所說,御醫大人乃當今神醫,無人能出其右,當初曾救過靜慈師太性命,想必只有御醫大人才能救得這孩子;打聽到御醫大人西出成都府路為官,所以一路尋來求醫。”
杜文浩心中感慨,想不到自己離開京城這幾個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不過當時自己一心與入侵番軍作戰,得勝之後又全力恢復秩序,防疫救災,而雅州地處邊疆僻壤,白衣社的勢力尚未波及,也就沒有涉及抓捕白衣社首腦骨幹的事情。所以不知道發生了這件大事。
目前這狀況,讓他很為難,儘管皇上聖旨說了只抓首腦和骨幹。被裹挾入教者只要退教,概不追究。但付長友不是一般的骨幹,而是白衣社的首腦,是靜慈師太的左膀右臂,竹經打入死牢。如果自己給付長友的孩子治病,被諫官如過7,又參一本,說自己勾連妖教。自己本來就是待罪之身,只怕扛不住新的罪名,而且這件事與妖教有關,也是皇上大忌,到時候真的忍痛割愛,拿自己開刀殺雞給猴看。視同白衣社骨幹處理,未必沒有這種可能。
但是,正所謂醫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