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那辰光,想挑個甚樣的媳婦,可不比這會子容易。
拍著床沿告訴秦老孃:“這樣看來,咱們老五倒是個有福氣的,你只管穩坐泰山就是。”
一句話說得秦老孃啼笑皆非,可到底臉上的笑容只綻出了五分就又收了回去:“只你瞧我,歲數不很大,可記性卻是一天比一天壞了,也不知道再過兩年,會不會就老糊塗了。”說著就想起了方老夫人和姚老太太:“都這樣大的年紀了,還這樣耳聰目明,也不知道我往後有沒有這樣的福氣,不給孩子們裹亂的。”
聽到秦老孃說起自己記憶一天不如一天,俞阿婆也深有感觸,正欲點頭,聽得秦老孃提起方老夫人和姚老太太,前者還罷了,後者卻是一下子勾起了她之前忘了的話頭來了,一拍大腿,已是道:“我想起來了,我方才還想問你呢,姚家老太太的傘壽辦得如何,可是風光?”
秦老孃見她還是這樣一幅風風火火的性子,再次哭笑不得,不過還是告訴她,道:“自是風光的,舉姚氏全族之力辦的壽宴,怎麼可能不風光!”
又細細告訴她知道,堂上掛了多少喜幛,堂下襬了多少席面,請了多少賓客等等的話兒。
俞阿婆聽了就在心裡盤算了一遍,不住地咋舌道:“姚家老太太可真是有福氣。”
秦老孃就道:“福氣也是自個兒掙來的。”說著又把老人家婉拒了白芹壅制的事兒告訴俞阿婆聽,又嘆道:“所以我說,老太太可得長命百歲才好的。”
俞阿婆一時也聽住了,半晌才道:“我老婆婆在世的時候也說過,積財積物不如積福積善。”
老姐妹二人一時默默,秦老爹一行四人回來了。
走路雖還算穩妥,可面上俱已有了兩分醉意。
秦老孃唬了一大跳,忙過來服侍秦老爹茶水。
方良心裡雖明白,嘴裡卻已是嘮叨起來了,問了許氏一大通老兩口的起居,又非得叫許氏扶著過來客房,同秦老爹道:“秦叔,我們今天先歇了,明兒,明兒,再說話。”
秦老爹略一點頭,吃了一大碗醒酒湯,又泡了腳擦了臉,酒意已消,又吃了一盞儼茶,覺得腦子清明瞭起來,才將揣在懷裡的一大卷合同銀票取出來交給秦老孃保管。
秦老孃應了一聲,催了丈夫趕緊歇了,就要收起來,哪裡知道合同裡還卷著一疊厚厚的銀票,倒是唬了一大跳,秦老爹就告訴她:“這是定銀。”(未完待續。)(。。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準備
秦老孃一頭霧水,秦老爹也頗為感慨,卻是沒想到大掌櫃郭掌櫃竟會這樣爽快的拿出這麼一大筆定銀來。
他倒是看到大掌櫃向郭掌櫃示意了,隨後就見郭掌櫃一點頭,已是瞭然地從隨身的褡褳裡取出一疊銀票來親自遞到他的面前。
就聽大掌櫃道:“依我看來,您這壅白芹,人工肥水就不是一筆尋常開支,這五百兩銀票就算定銀了,也好備不時之需。”
不過秦老爹並不知道的是,當年八仙居剛剛起步的時候,為著收貨,大掌櫃也是給農戶預支過定銀的。
那些個農戶拿了這筆銀子,不但心定了,還可以作為生產之用。肥水人力都捨得下本錢了,貨品成色自然也就上去了,卻是一舉數得的。
不過這麼些年過去了,八仙居早就有了固定的貨源,倒是多年沒有再預支過定銀了。
這會子一口氣拿出這五百兩銀子,也是大掌櫃仔細思量過的決定。
雖說之前的白芹就算以那樣的速度運到京城還是難免腐壞,二百六十斤的白芹只篩檢出了不到二百斤。可大掌櫃卻知道,若不是有秦家那般精細的處理過,損耗程度怕是遠遠不只這個數兒的。
這趟過來又細細看了一回秦家打點出來的壅制白芹的園子,絕對是花了心血的,耗資也絕對不菲。
心裡自然放下心來。
他們雖然出不了什麼力,卻也能出錢叫秦家沒有後顧之憂,放心壅制白芹。
而大掌櫃的用意,秦老爹略一思量,已是明白過來了,也不推辭,直接走到一旁,鋪陳開茶几上的筆墨紙硯,給大掌櫃寫了一張收條。
郭掌櫃看著微微一笑,大掌櫃也在心裡暗自點頭,又和秦老爹商議起了那方小木牌來。
最後索性先支給秦老爹二百兩銀子,請秦老爹籌劃此事。只有一則,他們八仙居的名頭亦是要印上去的。
秦老爹本就對這一方小小的木牌有著別樣的感情,也不推辭,至於大掌櫃的要求,自然也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