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尋思著方家的幾位老爺天南地北的做著官兒,不知又是打哪出的新鮮事物。
哪知年後沒過幾時,東家就聽說京城中專做水中八仙生意的八仙居靠著一色秦白芹揚名整個京城。
聽說了這樁事兒的絕不止錢德隆一家,據說上門打聽的早已不知凡幾。可除了知道是南邊兒的冬令時蔬之外,半點音訊都未透出來。
鋪子裡的東家掌櫃的前後一思量,恐怕這秦白芹還是從他們蓮溪傳至京城的。
可這樣的事情,他一個小夥計,聽過也就罷了,卻是再不能知道更多了。
卻沒想到幾天前在岳家的催妝宴上,他就見到了傳說中的白色芹菜。(未完待續。)(。。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出行
舒秉庚當時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可到底忍住了,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問。
只是多嚐了兩筷子白芹,才明白難怪能在京城蓮溪俱是引起那樣大的轟動了。
之後再看蒔蘿的那副嫁妝和壓在箱底的沉甸甸的鏡匣。
舒秉庚是個聰明人,否則舒父就是渾身本事兒,說到底也只是錢德隆底下的一個水客朝奉罷了。
錢德隆除了南貨店,還設有醬園和大糕坊,除了總攬事務的大掌櫃,還有三個二掌櫃,批發朝奉、水客朝奉、貨房朝奉更是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人事繁複,哪能這樣容易就為他謀個好前程的。
今兒再看回門宴上的這碗秦白芹,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卻仍舊一句多話沒有,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
待天黑之前送走了舒秉庚和來時高高興興、離開時一步三回頭的蒔蘿,女眷們又開始抹眼淚,秦老爹卻是讚了一句:“這孩子,還算沉得住氣。”
秦連豹也點頭道:“錢德隆的人都說侄女婿辦事仔細有章程,看來確實不錯。”
秦老爹是什麼人,甚至於別說秦老爹,秦家這除開秦連鳳的四兄弟,就是吃過的鹹鹽都比舒秉庚多。
舒秉庚自覺自己不漏聲色,可這世上的事兒,百密還有一疏呢,哪能半點不漏的。
更何況那天的喜宴過後,都有幾個腦筋活泛的打聽桌上的這碗白芹了。
舒秉庚還是在錢德隆當差的,聽的見的都比旁人多,一句話都不提,就已是露了痕跡了。
可既是這孩子有意不提,大夥兒就更不會說破了,憑他們小兩口自家處置既是。
秦老孃卻有些擔心因著這事兒叫兩個孩子鬧得不快,秦老爹不以為意:“你就是不相信孫女婿,也該相信我家蒔蘿才是。”
想到蒔蘿,秦老孃卻又傷心了起來了。
歸寧之後,她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長孫女,和他們家就只能按著親戚走動了。
而秦老孃這廂傷心,那廂羅氏也打心裡有些感傷。
她嫁過門的時候,蒔蘿還是個梳著丫角的小丫頭,領著小叔弟弟偷偷跑到新房裡來看她,還給她拿糕餅吃。
可一眨眼的工夫,當年的小丫頭已為人妻,自家的兩個小丫頭也一天一天的長大了。
正回憶著三個孩子糯米糰兒似的小辰光,忽的膝蓋上一重,一低頭就看到了一張圓團團的小臉,臉上已是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影兒來。
花椒趴在羅氏的膝蓋上,仰著頭朝她蜜蜜地笑:“娘,祖父要去大舅的田莊。”
一句話說完,就一臉討好地眨巴著眼睛望著羅氏。
羅氏可是一手把花椒帶到這樣大的,哪裡會不知道她擺出這幅樣子來,必是有事兒相求的。
可這事兒,卻不能答應她,便摟著她同她打岔:“是呀,祖父要去瞧瞧大舅田莊上的白芹呢!”
花椒不住地點頭:“大舅的田莊上有長尾巴的雞,有長綠毛的鴨子,田莊很大很大,還有湖呢……”
只是話未說完,眼見羅氏滿臉笑意地望著自己,花椒的聲音已是低了下去,小腦袋也一點一點的垂了下來。枕在羅氏的膝蓋上,扒拉著羅氏裙子上繡著的纏枝花,小小聲地道:“我能同祖父一起去嗎?”
羅氏摩挲著花椒滿頭的細碎頭髮,自打黃阿婆離開後,不管怎麼說,她同沈氏卻是鬆了一口氣的。
對於她們而言,門口的這一畝三分地就又安全了。
平日裡,花椒香葉想要溪邊摘兩朵花兒看一回魚,或是等下學的哥哥下工的父親的,羅氏沈氏暗地裡看了兩回,眼見兩個小丫頭手拉著手,看魚都離得溪邊一尺遠,也就放了膽了。
只去那麼遠的田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