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話音未落,就被秦連彪一把拽了回去。
秦連彪根本就沒想過袁家竟敢這樣硬氣的嚷著告官。
可不管真假,他心裡還真是咯噔了一下的。
他往外走了這一遭,長了諸多見識,方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句話,叫個“拼個一身剮,皇帝拉下馬”。
他那便宜舅兄他是知道的,那就是個混子,發起瘋來六親不認,這樣的事體可不是做不出來的。
可一旦進了衙門,那還有什麼好的。
就是沒罪也得給你安個罪名,光是那些個小鬼就纏不夠了。
不死也要脫層皮。
何況再一思量,袁氏提出的這個主張同他說的有什麼差別,不還是兩頭大麼!
早了早好。
心中想定,就看著袁氏似笑非笑地道:“你可想好了,我是看在你好歹是我三書六禮迎回來的正頭娘子的份上,才叫你享福,金奴銀婢大魚大肉地享用著。可你既是給臉不要臉,不想和我過,那你們娘幾個就守著這破房子過去吧!”
一聽這話,袁大嫂急得什麼似的,忙要去拉扯袁氏,被袁嬸子一把拽住,倒是又看了袁氏一眼,沒再說話。
秦老孃與姚氏杜氏對看一眼,皆是看出了袁氏的決心,嘆了一口氣,就向杜氏使了個眼色。
她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杜氏一點頭,又看了眼袁氏,悄悄退了出去。
誰都沒有留心,只有袁嬸子瞥了一眼,又是鬆了一口氣。
袁氏卻沒想到秦連彪這樣容易就答應了她的要求,愣怔片刻,秦連彪看著袁氏,剛剛露出個帶著兩分玩味兒的笑兒來,正待說話,袁氏已是咬著牙應了一聲好。
秦連彪面孔瞬間變了顏色,黃阿婆又跳了出來。
被秦連彪給攔下了:“不過就是間破院子和十來畝荒田,頂破了天二百來兩銀子,我手指縫裡就漏出去了,算得了什麼!”
袁大嫂一聽這話又是心頭一跳,袁氏卻是充耳不聞,只是追著他問:“既是這樣,那你寫個契書給我。”
秦連彪眼睛一眯:“怎的,你還怕我賴賬不成?”
袁氏抿了抿唇,沒有說話,意思卻很明顯,卻是寸步不讓的。
秦連彪就笑了起來,有腳步聲響起,秦家兄弟和老舅公從外頭走了進來,秦連彪看著就“嗤”了一聲:“呦,幫手來了。”
說著臉一沉,也不容人說話,就問袁氏要筆要紙。
老舅公原本還欲勸上兩句,可見袁氏當即轉身進屋,眼觀鼻鼻觀心,再不說話。
秦連熊卻是露出個笑來,又“誒”了一聲,拿下巴點了點秦連彪:“彪貨,你可是咱們秦家立族百餘年來的頭一人啊!”
秦連彪冷哼一聲,接過袁氏遞來的潮紙禿筆,草草寫下一紙契書扔給袁氏,拖著黃阿婆就往外走。
黃阿婆卻是直到這會子還未反應過來,又記掛著屋裡的包袱,秦連彪卻是什麼都不要了,把黃阿婆推上了馬車,就這樣離開了周家灣。
袁氏攥著手裡的契書,聽著“吱嘎吱嘎”的馬車聲漸行漸遠,腿腳一軟,癱在了當地。
姚氏杜氏忙去扶她,袁大嫂更是撲了過來,大聲慟哭:“傻妹子,你怎麼能應了他,你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袁氏卻是好容易抬起手來,拍了拍袁大嫂,綻出了個笑兒來:“我往日的日子,只有好過的。”
袁大嫂目瞪口呆。(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一章 快刀
自打秦老孃帶著姚氏杜氏扶著袁大嫂去了隔壁,就一直留心著隔壁動靜的花椒是親眼看著秦連彪把黃阿婆架上馬車離開的。
恍惚隨風飄過來兩句話,卻是黃阿婆捶著秦連彪一疊聲地問:“你怎的不休了她?”
花椒一愣,隨後那邊就傳來了袁大嫂撕心裂肺的慟哭聲,卻聽不真切在說些什麼,花椒在院門口急得團團地轉。
直到日上三竿,秦老孃幾個還未回來,秦連虎倒是親去了趟崇塘,把袁氏的孃家兄弟請了過來,花椒這才知道袁氏算是和秦連彪分居了。
到底那一紙契書怎麼寫的花椒並不知道。
只知道四個女兒全歸袁氏撫養,家裡的房子地也給了袁氏。
花椒半天都未醒過神來。
而那廂袁氏被姚氏杜氏架回屋裡,一躺下去就再爬不起來了。
袁大嫂已是哭的要昏過去了。
袁嬸子卻是道:“行了行了,依我說這該放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