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不說這般滋補,只要茶飯調順,好氣色自然由內而外的透出來。
吃了立秋餃子,丁香不情不願地同茴香、花椒和香葉穿針乞巧。新姐夫親自送了一小簍巧果過來,還有一小束俱是兩朵穿做並蒂的白蘭花,和一隻小小巧巧的紙匣子,開啟匣子一看,裡頭卻藏了一隻蜘蛛,這兩色都是單送給蒔蘿的。
花椒當即就要把那白蘭花給蒔蘿別在胸前的衣襟上,第二天一大清早剛從床上滾下來,又拖著茴香去蒔蘿房裡看喜蛛。
蛛網稀密,花椒嘿嘿笑個不住。
丁香卻是打心裡不喜歡這些個針啊巧啊的,就扭骨糖似的纏著茴香一道去捉魚,唬的茴香直搖頭。
她知道丁香說的捉魚,卻不是在門口的蓮溪裡捉魚。
坐著小丫頭們都能隨意控制方向的大小木盆在蓮溪裡捉魚摸菱角,花椒羨慕的不得了,丁香早已是玩膩了。
她說的捉魚,是去往東三四里地外的蓮花蕩捉魚。
那蓮花蕩實際上就是一個小水泡,面積不算很大,水深也不過三尺多點兒,但與蓮溪相通,水底平坦,湖邊蘆葦豐茂、岸上芳草萋萋,水裡魚蝦螺蜆尤其多,一斛水能舀上半斛魚來。
是家裡的小小子和丁香俱是心心念唸的地方。
眼看茴香不肯帶她去,丁香就同小小子們嘀嘀咕咕地商量好,待他們七月望解館,就上蓮花蕩捉魚去。
小小子們原本之前夏至就說要去的,可那時節地裡忙成那樣,自然只能作罷。
這會子約定好了,早早的就開始做魚鉤編地籠了。
卻把秦老孃唬了一大跳。
七月望是什麼日子,哪敢往外跑的,何況還是去湖蕩裡。
說什麼都不肯,還把丁香和這一串兒的小小子俱都拘在了身邊,又問他們:“你們可是當哥哥姐姐的,給椒椒和香葉造的房子可造好了,可不興糊弄她們。”
丁香和小小子們當然知道秦老孃是拿這話哄著他們呢,可知道也無法,只得耷拉著腦袋覷找花椒和香葉,只看著那一攤子的木頭零件,俱是一個頭兩個大,除了六哥還有耐心哄著花椒香葉玩兒,一個個的俱是悄手悄腳地退了出來,又往東頭園子的逮叫哥哥去了。
東頭的園子早在二月下旬就已是完工了,周長將近一里的圍牆已是成了秦家的標誌。除了農忙的那些天,不管周家灣的鄉鄰也好,還是間壁漏斗灣的村民也罷,一吃過夜飯,就喜歡溜溜達達的過來圍牆下或坐或蹲的乘涼閒話。
而園子裡的這二十畝地比圍牆完工還早,整田鬆土施肥做畦之後,除了育了七八畝地的種芹之外,其他的土地仍舊攤在那裡曬壟。
趁著前一陣家家戶戶都在榨油,秦老爹又從榨油房裡買來幾大車的菜籽餅埋在地裡。
除了時不時的耪地除草、照管水芹之外,就再無旁的活計了。
雖說這會子園子大門緊閉,可當時砌牆的時候卻是特地在自家前院留了一扇小門的,幾個小小子鑽了進去,循著叫聲去逮叫哥哥。
花椒香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邁著腿兒也要追過去,表伯家的周洪興、周洪昌兩個小小子跑了過來,一進門就招呼小小子們:“你家族叔回來啦!”
又跑出去看:“咦?怎的坐著大車,還沒我們腳程快?”(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七章 帶人
秦連彪是穿著羅衫坐著大車回來的。
白放著掛著竹簾的車廂不坐,同車夫一道坐在車轅上,腰間的金三事兒和五六個荷包錢袋兒沉甸甸地露在外頭晃晃悠悠,大日頭底下,金燦燦地直晃人眼。
再一看,車旁還跟著個穿著合身夏布衣裳的小廝。
低頭垂手地聽著呵斥,倒是似模似樣的。
從崇塘一路招搖到周家灣,五六里的路程生生走了一個多時辰。
不等他到家,訊息已是傳遍周遭村落了。
其實若說以往,秦連彪還真不值得人說道。
可從來都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自打之前黃阿婆如何如何苛待媳婦兒一事兒傳揚出去,這一家子就成了十里八村的談資了。
黃阿婆的風評本就不算好,這一來更是成了崇塘周遭惡婆婆的典型,一腳一腳被人直踩進了泥地裡,怕是再翻不了身了。
連帶著喜鵲都在婆家受氣,嫂子弟媳聯起手來擠兌她。
旁的不消幹,只拿話兒去奉承自家婆婆,話裡話外卻是可憐袁氏沒落到個好人家,這樣受婆婆的磋磨。
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