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人情有親疏遠近,送禮亦是如此的。
這也是人之常情。
關係親密一些從來有來有往的,打發新娘子金銀首飾的也並不少見。關係疏散一些或是手緊一些的,也有隨人情搭份子,幾家湊一湊一起置辦一色喜禮的。
多少都是心意,主家從來也只有高興的。
而秦家這邊的本家親戚雖只有袁氏,可本村的外親卻並不少,何況還有姚氏族裡的親眷,再加上杜氏、沈氏的孃家也早早來人了,俞阿婆帶著許氏更是昨兒就從蓮溪趕來住夜的。
正巧趕上舒家送來了催妝帖和四對條盒四抬食盒的催妝禮,看著體面又實惠的催妝禮,俞阿婆不住地點頭,倒是略略放下心來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八章 添箱
早在秦連虎親送了龍鳳喜餅和日子過來之前,俞阿婆已是在家盤算過了。
這可是秦家小字輩頭一遭婚嫁,憑著他們兩家的交情,既要給蒔蘿添箱,也要吃酒的。
這麼一來一去,就得三四天工夫。
可這家哪裡離得了她,她也離不了兒子孫子的。
倒是沒了主意了。
方良這些日子沒日沒夜地蹲在田莊裡守著白芹,難得回來換身衣裳吃口許氏親手料理的熱湯飯,聽了俞阿婆的猶豫後,想都沒想即大手一揮,不僅讓秦老孃索性在秦家住下熱鬧幾天,還叫許氏也跟著一道去。
反正他也不在家,許氏不必服侍他。至於方慶,隨便扔在外家住兩天就是。等到正日子,他們父子倆再過去吃喜酒。
饒是許氏原本只打算正日子去吃喜酒,也不免心動了起來。
實在是除了秦家這門姻親,她的交際範圍一直就陷在方家群房的那一畝三分地裡,能出去走動走動,自是歡喜的。
袁阿婆也不是刻薄媳婦的婆婆,再加上本就躊躇,一聽方良這話再無顧忌,婆媳兩個當即就拋開了家中瑣事,團團打點了起來。
十五這天就趕了過來,今兒添箱,俞阿婆一出手就是一副珍珠頭箍。
上頭的珠子雖不大,卻小而瑩潤,還都一般大小,也算難得了。
這卻是俞阿婆考慮再三的手筆。
想著之前方老夫人曾一口氣賞了秦家那麼多綢緞衣料,卻是再不缺這些個的。至於首飾,按著秦家如今的身家和疼孩子的勁兒,也必然不會短了蒔蘿。
可她是來添箱做人情的,又不是來同蒔蘿的正經外家別苗頭的,何況還得顧忌著杜家和沈家。
所以尋思再三,趕在年前就在銀樓裡付了定金,定了這幅珍珠頭箍。
雖看著別緻,可到底不曾花了多少銀子去。
果不其然,一屋子的女眷,尤其是小丫頭們俱是瞪大了眼睛踮著腳張望,可蒔蘿外家那邊的舅娘添的也都是金銀首飾,杜氏沈氏的孃家人也都拿出大手面來做人,珍珠頭箍雖出挑,卻也沒有強壓人家一頭。
俞阿婆自是自得的。
而許氏除了替妯娌添了一對榴開百子的粉彩花瓶外,還帶來了兩個女兒的添箱,一對小小巧巧的赤金丁香和一枚黃楊木的包銀梳篦。
輪到她自己,卻是一匣子胭脂水粉。
開啟匣子,芳香撲鼻,裡頭俱是一個個繪著美人的小圓缽,分裝著宮粉、胭脂、眉墨、冰麝油、香珠等女孩子家鍾愛的妝飾,並不比姚氏給蒔蘿準備的那套差。
除此之外,俞阿婆還帶來了方大管家和許氏孃家等人託她帶來的隨禮。還有就是方家老夫人和大太太收了由俞阿婆轉送的白芹,知道秦家聘長孫女,也有添箱和賀禮。
許氏孃家一吊新制銅子的隨禮是俞阿婆當著眾人的面拿出來的,方家等人的賀禮和添箱卻是俞阿婆兒私底下交給秦老孃和姚氏的,倒把婆媳二人唬了一大跳。
方大管家是兩吊錢的賀禮,方老夫人是二十兩銀子和一對銀頭面,方家太大太是十六兩銀子和一枚金簪。
不管大太太一門心思和婆婆別苗頭的那個勁兒,俱是價值不菲。
何況還有郭嬤嬤和袁媽媽這些個方老夫人、大太太身邊服侍的或是湊趣或是真心送的添箱,或是一脂粉或是一尺頭的,七七八八擺了滿床都是。
小姚氏也匆匆趕了過來,添了一副銀三事兒,同大夥兒說笑:“你們瞧瞧我這個媒人當的,這邊是外甥女要添箱,那邊是侄兒也要賀儀,細算算,竟是我最虧,可是心疼死我了。”
說得蒔蘿羞紅了臉,眾人卻是哈哈大笑,俞阿婆就笑呵呵地道:“親家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