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不妥當,大姑奶奶可別跟我一般見識。那史老爺家,確實不錯,史大姑娘亦是知書達理的,真真的良配。要不是真心看著好,我也不會來張這個嘴兒討人嫌來的。”
說著還道:“要不,咱們兩家見一見,不都說聞名不如見面麼,大姑奶奶親自見了,就知道我這話再是不錯的。”
姚氏本就對那史家,甚至於姚舅娘都頗為警惕的,這會子她越是用力,她這心裡就越是沒底兒,咬死了不鬆口。
姚舅娘失望地不得了,匆匆同秦老孃打了聲招呼,就家去了。
姚氏看著,就抽空回了趟孃家。
卻是先去的姚老太太的屋裡,把自己不同意姚舅娘說合的這樁姻緣的根本緣由告訴給她聽:“那史家,我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卻不是甚的良配。我聽我家二叔說,史家的木排行裡,自打今年開年後就常有大筆無中生有的賬目出入。我不管他們家孰是孰非,是不是同族裡鬧翻了,又使的甚的心眼子,我家卻是背不起,也不能背這樣的鍋的……”
姚老太太聽了半晌無語,姚氏看著不由緊張了起來,蹲下身子給老太太順氣,姚老太太就握緊了她的手,朝她頷首道:“你說的對!宗族傳承何等大事兒,豈容兒戲,就算招贅,房產田地也須得迴歸宗族,她活到三十歲,竟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懂……”
姚老太太說著又幽幽嘆出一口氣,悔恨道:“是我想岔了,總想著有我在一天,這家裡就出不了亂子,可人心總是思變的,何況我已是這把年紀了,還能活幾年……早知當初,就該同你婆婆似的,早日放手叫他們自去摸爬滾打的,可時至今日,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驚喜
農曆七月,素稱巧月,又曰蘭月。
此時二十四節氣中,用於反應溫度變化的節氣——“處暑”節氣,已經過去,而“處”之一字兒,往往又特別含有終止的意思在裡頭,也就意味著,處暑過後,酷熱的暑氣也就到此為止了。
當然,老百姓靠天吃飯的節氣上頭確實這麼一說的。
而這年頭,老百姓也確實十分看重處暑之前,作為秋天頭一個節氣,也標誌著孟秋時節正式開始的“立秋”節氣,把它當做了夏秋之交的重要時刻。
可時節上,花椒雖不明白這年頭,立秋過後,北地的氣候是否已經在逐漸轉涼,但以她的經驗來說,南地兒往往會迎來秋老虎,一回頭,兩回頭,甚至於三回頭的辰光都並不在少數的。
哪怕秋老虎的顯著特徵,只有午後那兩個多時辰裡高溫暴曬,一早一晚的還算清涼,可乾燥的氣候,不但是得草木漸枯,人也容易陰津耗損,體液丟失,感染燥症。
這輩子能夠真真正正腳踩土地,頭頂藍天,感應四時變化的花椒對於“秋燥”一詞兒,真是深有感觸的。
每到這樣的時節,家裡頭就離不開冰糖、百合、梨子這樣潤燥的食物了。一應香料的,也會被就此斷絕、
可今年立秋當天,卻極為罕見地落了幾滴雨。
不過正貼著秋膘的花椒也沒有十分在意。
她已經不大記得往年的“立秋”當天,天氣俱是如何的了。有沒有發生甚的變化,譬如由晴轉陰,譬如由陰轉晴,更抑或陽光明媚,或者陰雨綿綿的。
更不知道這又意味著甚的。
畢竟在已經見識過太多太多變化無常的花椒心目中,風調雨順,早已是個理想中的境界了。
老天爺就是張滾滾圓的娃娃臉,滿世界再找不到比它更不可理喻的傢伙了。
可家裡頭一干長輩看著老天爺面孔倏變,很快綿綿細雨從天而降,卻是相當歡喜的。
花椒這才知道,原來同黃梅一個樣兒,入秋也是有著諸多的說法的,甚的“順秋”、“反秋”、“秋包伏”、“伏包秋”……
花椒雖然不曾聽說過,卻俱是有理有據的。
而在花椒來說,最為關心的自是“順秋”的。
不為旁的,只為“順”之一字兒,花椒自是瞭然的,想來不管應在甚的上頭,不過是合乎心意而已的。
而擱在自家這樣可以說是靠天吃飯的莊戶人家身上,這時節,正是田間地頭各色莊稼作物生長旺盛,幾乎一天一個樣的辰光。
除了需要陽光的普照,自然也需要雨露的滋潤的。
若是能時不時地來場雨,免了灌溉的辛勞,這自是再好不過的。
沒想到正如花椒所想的這般,是為“順秋”,可以說只有一個特徵,那就是立秋節氣當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