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姐妹們俱都點頭,丁香又接著道:“我表姐聽過一齣戲,就是演的孟姜女哭長城,說是哭著哭著不但哭倒了長城,還哭出了一堆白骨來,她把自己的血滴在了白骨上,就這樣找到了自己的丈夫……”
家裡頭因著秦老孃同姚氏的緣故,別說花椒這些個小丫頭了,饒是她們自個兒,都不十分聽戲的。
畢竟這會子的戲文,泰半都是甚的私定終身後花園、才子及第中狀元,奉旨完婚大團圓。
到底是未嫁的小丫頭,最忌這些個。秦老孃管得緊,家裡頭是絕對不許見著一星半點小姐紅娘這些個話兒的。
所以別說芽兒幾個了,就連茴香一時都聽傻了。
花椒嘴角卻是抽抽個不停,伸手揉了揉,才問丁香:“三姐,那,滴骨法是不是同滴血法一樣,只有至親之人的血才能相溶呢?”
丁香想了想,就確定地點頭:“是啊,當然是這樣。”
“那就結了呀!”花椒兩手一攤:“可是既是夫妻,那肯定不可能是一個爹孃生出來的,也不可能是堂兄妹,頂多就是姑舅兄妹兩姨兄妹的,可孟姜女同她的丈夫也不是甚的表兄妹呀,也就是說他們雖是至親,卻不是血緣上的至親,那他們怎麼可能相溶呢!”
說著還總結道:“這是哪個寫的戲文,明明就是騙人呢!”
這都不是滴血了,分明就是狗血嘛!
花椒啼笑皆非。
丁香卻是瞪圓了眼睛,半晌才喃喃地道:“是哦!”
又去看茴香。
茴香這還沒回過神來呢!
只覺得這兩天接二連三的衝擊,都可以顛覆她的三觀了。
花椒看著就趁熱打鐵,扭股糖似的似的纏著茴香:“姐姐,我們就做回試驗好不好?只要哥哥姐姐們同意,我們每個人就用一滴血,然後我給他們買好吃的,保證比三碗飯的營養還要多的多,保證把血給補回來。”
丁香已經心動了,也幫著花椒說話:“是啊,二姐,你就讓我們試一回吧!何況少滴血算什麼,我前些年哪天身上不掛彩的……你就答應我們吧!”
芽兒也道:“二姐,我也很想知道,我願意出血,兩滴三滴也沒關係,我血多著呢!”
茴香已經回過神來了,而且她已經被說動了。
卻是從花椒說到“認了門別有居心的賊親戚”的時候,就已是動搖了,更不要說羅氏甚至可能錯失真正的至親了。
就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又同花椒追了一句:“還得祖父祖母,大夥兒都同意才成的。”
花椒還是長鬆了一口氣,又重重點頭。
隨後又去找文啟諸人,把自己的試驗告訴給一眾小小子們聽。
正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年紀,一聽花椒想做試驗,同丁香一樣,如何能不好奇的,沒有一個心疼那一滴血的,紛紛響應。
花椒很快就湊齊了一干有或沒有血緣關係的“樣本”。
又去找秦老爹同秦老孃首肯。
二老聽說花椒懷疑滴血認親的真實性,秦老爹呵呵地笑,秦老孃卻是一愣的。
隨後招手抱了花椒,就問:“椒椒是甚的時候開始懷疑的?”
花椒沒想到秦老孃會先問這個,不過還是道:“昨兒就懷疑了。”
忽的想到自己昨天央求秦老孃讓羅氏同那撥“光棍”滴血認親的事體,不由小臉一紅,就趕忙一五一十地解釋道:“我不相信滴血認親,可我看那幫壞人都是相信的樣子,想著他們必是不敢真的滴血的。可沒想到他們會死鴨子嘴硬,被咱家綁起來了還死不承認是騙子。所以我後來越想越害怕,要是當時他們掙扎到最後硬著頭皮滴了血,那咱們不就認了一門賊親戚了麼,那可怎麼辦呀!”
花椒是真的後怕不已的。
哪知秦老爹聽後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隨後起身摸了摸花椒的小臉,卻是安慰道:“椒椒不怕,滴血認親並不足信。你二伯既然已經確定他們是騙子,又提出這則,自是有把握不會相溶的。”
花椒傻眼。
秦老孃亦是呆住了,急急問道秦老爹:“此話當真?”
秦老爹就一點頭,笑道:“這種事兒,簡單做一下手腳就能弄假成真,或是弄真成假,衙門裡頭積年的老吏再沒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的。”
說著還輕聲解釋給秦老孃同花椒聽:“就好比說,冬月裡將碗盆等器皿擺在冰雪上,凍的極冷。或是夏月的時候用鹽、醋擦拭器皿,使器皿有酸成之味。凡此種種,所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