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聽著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就聽五堂哥繼續道:“可他們只想同隔壁族伯族伯孃撇開干係,可不想同咱們家撇開干係。你們都是知道的,咱們那姑丈可是一直惦記著咱們家的秦白芹的。”
花椒聽著還有些遲疑,這話確實不假,那姑丈確實一直惦記著自家的白芹壅制手藝的。
只自家祖父始終覺得姑丈一家子的為人需要觀瞻,或許不可深交不可深信,始終不願意把壅制的手藝教出去。畢竟時至今日,秦白芹已經不是他們秦家一家子的經濟來源了,這其中還關係著諸多商號甚至於家族。
但這和過繼有甚的干係。
也就在花椒遲疑的這片刻,丁香已是恍然大悟地道:“那按你的意思,姑丈不想同族叔扯上干係,又不想同咱們家撇開干係,就想出了這麼個餿主意,把你們中的一個過繼給族叔,正好一舉兩得?”
四堂哥就搶在五堂哥之前點頭:“因為他們算準了咱們家就算把咱們中的一個過繼出去,也不至於從此不聞不問的。”
花椒點了點頭,卻還是不免覺得有些牽強。
五堂哥又道:“何況,這可不是一舉兩得的事體,而應該是一舉三得。他們肯定還琢磨著,若是咱們家真的同意過繼,那肯定是不會放著族伯不管不問,肯定要花力氣將他撈出來的。畢竟以咱們家一干長輩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允許咱們過繼後,背上這樣的汙名,被人指摘土匪的兒子的。”
☆、第四百四十九章 還原
不管怎的說,花椒已然意識到,她以為的前情後狀,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之前還說袁氏一條道走到黑,別說回頭了,就連中途停下來,略作休整歇歇腳的機會都不給自個兒留,一堵堵南牆撞過去,哪怕見了棺材都不流眼淚。
可輪到她自個兒,實際上也沒有蒐集所有的資訊來進行加工,沒能看到事件的各個角度,沒有想辦法完善自己的看法,就已是一味的閉門造車,給出結論了。
不由暗自警醒。
又不免推己及人,暗自揣測著,或許小小子們得來的訊息也並不是完全確切的呢!
而正如花椒所料想的這般。
喜鵲兩口子確實非常迫切,也非常賣力的插手了袁氏的家務事兒,卻並不是過繼這一餿主意的主謀。
甚至於這兩口子到面前為止,對於袁氏提出的過繼一事兒還全然不知。
雖然正如四堂哥五堂哥所說的那般,這一對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兩口子確實有著他們攤在明面上的小算盤。
目的所在,其一確實是不想再被秦連彪牽連了,而二一個,也確實不希望同秦家漸行漸遠,連陌路人都不如。
不過這兩口子在此一事兒上,或許比之袁氏還是有些個自知之明的。
知道以眼前的景況來看,秦連彪若是真個出了事兒,那這個家也就等同於散了。原本確實不干他們的事兒,或許一定程度上,早死早超生,反倒是好事兒。可偏偏不管他們兩口子怎的伏小做低,秦家一直以來對待他們的態度都相當的客氣,卻也相當的見外。這會子若是房頭都絕了,那就更沒他們兩口子甚的事兒了。
思來想去,倒是開始後悔當時的一走了之了。
也不知道秦家會不會想辦法將秦連彪給撈出來……
一連兩天都寢食不安,想來想去,還是隻能巴巴的過來找上袁氏,打聽訊息。
卻根本不知道也沒想過,袁家已經最後通牒袁氏必須合離了,還希望袁氏能夠再求一求秦家,把秦連彪給救出來。
到底少年夫妻老來伴,秦連彪可是她三書六禮的相公,如何能見死不救的。
何況她還是當孃的,哪能萬事兒都只惦記著自己的委屈的,總得為孩子長遠計。若是孩子不得好,她就是大魚大肉,活到一萬歲又如何!
喜鵲說著說著,眼淚就嘩嘩地下來了,直說她們娘幾個在家裡風吹不著雨淋不著,茶飯調順衣著周全,根本不用為著生計發愁。可秦連彪流落在外這麼多年,還被巡檢司的弓兵跟攆兔子似的追著到處跑,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這會子還被下了大獄,肯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不知道多可憐,讓袁氏一定要把他救出來。
還同袁氏這樣講:“難怪嫂嫂著惱,哥哥往年確實不大懂事兒,辜負了嫂嫂待他的一片心。可夫妻如何能有隔夜仇,這回嫂嫂費心救他,不但嫂嫂在咱們崇塘必然賢名從此大起,侄女兒也能有個好前程。就連哥哥必也會大徹大悟,知道‘衣不如新,人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