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也太不講究了些。
不過同秦連虎一樣,也沒十分放在心上,更不打算上門拜訪。
這事兒,根本就沒甚好說的,更沒甚商量的餘地,秦連虎的表態就是他的態度。
他們務本堂秦氏傳承有序,他們這些個後世子孫只擔心給宗族抹黑,怎麼可能拋宗棄族數典忘祖的。
雖然他們一族的始祖不是秦不虛,祖上也確實沒有出過甚的進士高官,卻也堂堂正正自有風骨。
秦老爹不再理會這樁事兒,秦連虎倒是不曾完全拋下,還在心裡防著後招。
秦連熊奔波了一天回來後聽說此事兒,卻是眉頭一挑,道:“鵝湖秦氏?我孤陋寡聞,倒是可以請教大嫂,咱們蓮溪是不是真有這樣一門科舉世家!”
姚氏聽了這話,微微一笑的表情與秦連虎如出一轍,說出來的話卻含蓄裡帶著兩分難掩的促狹:“或許辰光太過久遠,我還真的不曾聽說過。”
之前秦連虎同那兩位在堂屋裡說話的時候,不單內室裡的花椒聽了個囫圇,正領著幫工的婦人們在廚房和後院廚棚裡打點午飯的秦老孃和姚氏妯娌也聽了個影影綽綽。
秦老孃聽著還嘆了一回氣兒,羅氏雖茫然,可杜氏沈氏卻是思來想去都對著鵝湖秦氏一點印象都沒有的,姚氏那就更是想不起來這一家是否出過進士了。
科舉大比,三年才一取士,每科也不過三百人。
別說崇塘了,就是整個蓮溪出過幾戶進士及第的人家,那都是有名有姓兒的,就是掰著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的。
前朝享國三百年,哪怕蓮溪從來重教興學,素以文風昌盛科舉繁盛聞名於世,也只出過一百六十一位進士,其中還包括寄籍科舉的外鄉學子。
而本朝大周立國七十七年,歷經四朝,也不過才出了二十九名進士。
姚氏出身禮詩圩,是讀書人家的姑娘,這些個書香門第雖沒見過卻也聽過,可她還真未聽說過鵝湖秦氏的名號。
更何況姚氏祖上是真的出過進士的,舉人秀才的更是不少,這都不敢說自家是科舉世家,忽的從無名無姓的鵝湖秦氏嘴裡聽到這四個字,姚氏已經對這一族沒有半點好印象了,這可是讀的甚的書!
秦連熊聽著就咧嘴笑了起來。
謝過姚氏替他解惑,提都不提那二位,轉而說起了自個兒置辦族產的繁難事兒來。
撓著頭道:“這事兒是我想簡單了。”說著告訴大夥兒:“我跑了這麼些天,三五畝十畝出頭的散田倒是不老少,可俱是連不成氣候,咱家買來也無用。我尋思著,恐怕還得專門候著那些個破落大戶和敗家子,等他們敗賣家產,咱們再順手撿個便宜。”
一句話說的在坐的兄弟妯娌俱是哭笑不得,秦老爹倒不意外,只看錢運仁就知道了,兩個月的光景才尋摸出這樣一處園圃,這都還是通了關係的。
就道:“這事兒急不來,慢慢來就是。”
說著又同兒子們商議:“錢家的園圃已是拾掇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種芹培育,也不必我一直盯著……”
這邊廂長輩們聚在一起有商有量的,那邊廂小小子們看著丁香卻俱是一臉的匪夷所思。
茴香摟著花椒香葉笑個不住,丁香也自覺有些匪夷所思,撓了撓頭,轉過身來兩隻手揉著花椒的腮幫子揉圓搓扁的:“好吧,是我以訛傳訛了!”
傍晚時小小子們下學剛到家,丁香就等在門口將花椒的字面意思一股腦的告訴了他們知道。
一溜的小小子從高到矮俱是傻了眼,還追問了好幾回:“這是怎麼個意思?”
丁香也攤了好幾回手:“就是這麼個意思!”
卻是直到這會子才鬧明白究竟是怎麼個意思。
可丁香也是“受害者”,看著花椒哭笑不得。
花椒乖乖站在那裡伸著脖子給丁香玩兒,眼睛卻是眨巴眨巴的,一臉的無辜。
六哥就道:“也不能說椒椒說的不對呀,那鵝湖的族長不就是想把咱家歸到他們族裡去麼!雖說不一定就要我們搬過去,可咱們的名字必是要載入他們的丁簿的!”
花椒不住地點頭,眼看著丁香鬆了手,忙鼓了鼓腮幫子,長鬆了口氣。
五堂哥聽著也是一點頭,又嘆了口氣,揹著手踱著步子拿腔拿調地嘆道:“這可真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呀!”
四堂哥就揹著手撇了撇嘴,眉頭一挑:“甚的遠親,我可不認。”
只第二天進了學,就開始向同學們打聽鵝湖秦家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