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已是爆笑出聲了。
丁香看著花椒轉動眼珠子瞪著鼻涕泡泡的小模樣,也差點笑的噴出鼻涕泡泡來,香葉低呼一聲,瞪圓了眼睛盯著那泡泡,不過兩人倒俱是很有姐姐的模樣,反應過來後就立馬掏了帕子過來給花椒擤鼻涕。
四堂哥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嘴裡大叫著“不要動”,說著伸了指頭就要去戳那鼻涕泡泡。
唬的花椒忙拽過別在衣襟上的帕子,趕在四堂哥之前大大的擤了一記。
五堂哥看著四堂哥一臉心痛後悔的模樣,笑得捂著肚子蹲了下來,還要逗著花椒:“椒椒,你怎麼不把鼻涕泡泡留著,留著吹氣吸氣的,泡泡還會變大變小呢,就跟變戲法似的,可好玩了。”
已是上前摟了花椒給她擦鼻涕的六哥就看了他一眼:“五哥怎麼知道的?真的這麼好玩嗎?”
正笑的一屁股坐在了二堂哥腳背上的五堂哥笑聲陡止,打了個嗝,訕訕地笑,不敢再起鬨了,可二堂哥的巴掌也隨之招呼上來了。
就剩下四堂哥瞪圓了眼睛看著花椒,嘴裡還在嘀咕著不好玩。
被三堂哥一個毛栗子招呼在腦門上,四堂哥眨巴著眼睛望著自家胞兄,倒是不敢再嘀咕了。
丁香眼見他受了教訓,捏了捏蠢蠢欲動的手指關節,倒是沒再招呼上去。
七堂哥從頭笑到尾,鼻涕泡泡一個接一個,還不讓香葉給他擦,過來拉著花椒的小手叫她看,又學著四堂哥的樣子點了點她額上的紅點兒,不過說話卻比四堂哥中聽多了:“椒椒乖,四哥不帶你去崇塘,七哥帶你去。”
還告訴花椒道:“吞刀吐火是小小子們看的,不是小丫頭看的,我帶你去看開花吧!把蓮子扔進溫水裡,不到一刻鐘就能開出蓮花來呢,可好看了!”
四堂哥聽著就看著自家胞弟“嗤”了一聲:“你個白果大的小屁孩還得我們揣著去崇塘呢,倒敢跟椒椒打這樣的包票。”
又道:“傻小子,那蓮子開花就是幻戲,祖父早就說過了,那蓮子其實是事先放在掏空的雞蛋殼裡再用紙封住小孔,讓老母雞孵過的。等孵足二十一日,倒出來用放涼的濃茶水洗乾淨,收在陰涼處,等到變戲法的時候,埋到摻著硫磺末的汙泥裡,不到一刻鐘就能開花,雖說遠比一般蓮花小,可比酒盅大多啦!”
話音未落,不但七堂哥和香葉都聽住了,仰著頭瞪圓了眼睛看著四堂哥,就連花椒都聽傻了。
四堂哥看著面前石化了的三個弟妹,自是得意的。
大概是小孩子都好為人師的緣故,略一喘氣兒就接著道:“還有那甚的種瓜即生,也是一樣的道理。不過是拿雞蛋鑽孔,去白存黃。再用甚的官桂甘草各兩錢磨成粉,同西瓜子拌在一起裝進蛋殼,把口封上擺在潮溼的牆角就成了。等到變戲法的時候,只要弄碗松泥土,丟入瓜子,噴兩回水,就能眼睜睜地看著瓜子萌芽生藤展葉了,也就須臾光景了,就能結出銅子大小的西瓜來了。好玩兒吧!”
三顆小腦袋瓜就小雞啄米似的不住地點頭,剛剛還對四堂哥略有嫌棄的七堂哥已是撲了上去,幸好四堂哥練了大半年的拳腳,又有秦老爹親自指點著蹲馬步,已有了兩分腳力,才未被小牛犢子似的七堂哥撞翻在地,而七堂哥已是掛在了四堂哥身上,仰著腦袋一疊聲地問著他:“真的嗎?四哥,這都是真的嗎?”
四堂哥得意的一點頭,倒未把七堂哥扒下來,正要答話,旁邊五堂哥已是介面道:“當然是真的。”
說著已是蹲了下來,衝花椒和香葉道:“沒見過油中取錢吧!把手伸到熱油鍋中去取錢,看著唬人,其實這也是藥功,那油裡擱著噴砂呢,就是一種中藥,點進去看著油鍋燒的滾沸,其實根本未滾。還有那籃子提水,也是藥功。其實就是拿春天的田雞卵曬乾磨粉,再加上廚房裡勾芡用的芡粉,拿水攪勻塗在籃子上,陰乾後根本看不出來,可提水時還真就不漏水。那叫字浮在水面上的把戲也是一樣的,拿明礬兩錢黃苓五分搗成末,拿著個當墨擱在紙上寫字,把紙浮在水上再撤掉紙,可字跡還能留在水面上。很好玩兒吧,其實都是藥功,這世上哪有人真會法術呀,不過是糊弄那些個愚夫愚婦和不懂事兒的小孩子罷了。”
花椒大感意外,火中取錢她倒是聽過,可旁的卻俱是聞所未聞的,可這也太神奇了,簡直就是給她開啟了一個新世界。
衝著五堂哥直點頭:“五哥,還有嗎?我還想聽。”
香葉和七堂哥也不住地點頭,三個人圍住了五堂哥,氣的四堂哥直瞪眼:“誒誒誒,該輪到我說了吧!”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