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一耳朵也就算了,雖然如今已經鮮少會言三語四的拿著秦家說嘴了,卻也不至於就顛覆幾十年來根深蒂固的觀念的。
可還有些個孃老子或是真心想讓自家丫頭同秦家的小丫頭習學,或只是隨口一提,可不管怎的說,最後的結果都是向秦老孃姚氏婆媳或是茴香姐妹提出,能不能讓自家的小丫頭也過來一道玩兒的。
在有的孃老子看來,自家丫頭能跟著秦家的小丫頭見見世面,學些人情世故就頂好的了。至於識不識字,實在無關緊要,更有的還會覺得老孃不識字,不照樣活得挺好。
卻也有孃老子如老舅婆一般,覺得若能粗識幾個字兒,也是不錯的。
花椒同姐姐們俱是大喜過望。
尤其是茴香,萬萬沒想到她們姐妹思前想後不辨東西的事兒,完全沒費一兵一卒,真的就這樣迎刃而解了。
倒是真的應了花椒的話,或許確實是她們姐妹想的太多了。
再或者說,想的太多,思考太過,就一步步往消極上走,把這事兒想的千難萬難。
而想明白後,自是精神抖擻的。
提在心頭的那口氣,也總算是徹底落下去了,一身輕鬆。
丁香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竟會這樣順利。
可不比茴香、香葉同花椒的躊躇滿志,她這心裡頭卻是頗有些感觸的。
越想越覺得自己之前好像真的想錯了,同花椒、小麥商量了一回,就果斷地拿了一沓草圖去找兄弟姐妹們。
挨個兒的問過來,收集了二十來份的意見,隨後就將最受兄弟姐妹們喜歡的田莊規制草圖拿去給秦老爹看:“祖父,咱們先按這個來規制田莊好不好?反正是咱們自家的地,用的不順手了,再慢慢修正就是。”
還挽著秦老爹的胳膊嘻嘻討饒道:“祖父,這真不是必須一次做到盡善盡美的事兒,是我鑽了牛角尖兒了。”
秦老爹自是受用的,欣慰地點了點頭:“你能想明白就好。”
這才又請了幫工過來幫忙收拾田莊。
趁著中午的空閒辰光,花椒同茴香、香葉也跟著丁香過去打下手。
卻是回來的路上就聽說,保嬰堂那廂出事兒了。
……
保嬰堂的建設工作因著入秋後的連綿秋雨,耽誤了足有二十來天的工期,直到這會子還未完工,這能出甚的事兒?
莫不是有人因公受傷了?
這是花椒在聽說保嬰堂出事兒了後的第一反應。
實在是建築工地上,花椒一時之間的也根本想不出會出甚的事兒。
就好比自家當初澆築堡牆、翻新宅院,甚至是開河築堤、修建水碓磨坊的時候,旁的都先放一放,秦老爹盯得最緊的就是安全上的問題。
每天都要不厭其煩地同人唸叨,尤其是澆築堡牆的時候,真是千叮嚀萬囑咐。
畢竟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兒!
花椒一顆心怦怦地跳。
卻又聽說是有上了年紀的婦道人家在保嬰堂的大門前撒潑打滾,殺豬似的叫喊,擂天倒地的哭。
這心裡頭就更是咯噔了一下。
要知道如今保嬰堂在崇塘人的心目中,地位不是一般的高,饒是最是不管不顧的叫花子都要繞道,等閒哪裡有人敢在大門口這樣撒潑的。
花椒趕忙同姐姐們一道往回跑。
家裡頭一眾長輩們也已是得到音訊了。
是前頭村上的一位鄉鄰特地一路疾跑過來報的信兒。
他方才正好從崇塘往家來,剛出關門就看到了不遠處烏央烏央的人群。待走出去幾步,就見那人群竟正好把保嬰堂還未修好的大門堵得密不透風。再往前跑,就聽到了刺耳的哭聲。
好不容易擠進人群裡,聽到保嬰堂職員無奈的解釋,看到周遭知情人鄙夷的眼神,這才知道橫躺在保嬰堂門前的這個老婆子竟是來自於被保嬰堂扶助的恤產保嬰的受助家庭的。
會來這裡撒潑,只因按著保嬰堂的規條,受到了嚴懲的緣故。
不但要將這幾個月來享用的恤銀衣食全額賠出來,並加倍賠償保嬰堂的損失,還要受到巡檢司的杖刑懲治。
這老婆子的兒子已經被巡檢司的兵役們直接從家裡頭拘去行刑了。
老婆子不敢去巡檢司門口鬧,就柿子揀軟的捏,跑過來保嬰堂門口撒潑尋死的,又哭又罵,嘴裡頭汙言穢語的,直把好些個原本還留下看熱鬧的年輕婦人都給臊走了。
而這位鄉鄰不好說的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