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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湯新臺腳步不停,語氣輕緩道。

“不能帶著我去嗎?”湯妧低著頭,行走間腳面時隱時現,她默默看著,看見裙面突然出現一點暗色,而後又是一點。

“妧妧在家等著爹爹帶著娘回來不好嗎?”

“不好,不好……”湯妧低喃著,裙面的暗色越來越多,甚至連時隱時現的繡花鞋面上也有了。

湯新臺忽的停下腳步,轉過身蹲下,湯妧忙抹著面上的水跡,紅著眼看他。

“爹爹……”

“妧妧,”湯新臺一點一點擦拭著她小臉上的淚珠,“等著爹爹回來。”

湯妧再也忍不住,一聲哭腔撲進了他懷裡,“我怕……”

“我只有爹爹了……”

她回不去見不到現代的親人,若是連……

湯新臺抱著她輕撫著她的發,心中滿腔的柔意與愧意,他言語緩慢,聲音堅定,“妧妧莫怕,相信爹爹。”

湯妧哭得直抽噎,雙手揪著他的衣服鬆了又緊,緊了又松,直捏得皺巴巴的。良久,她才平靜下來,這時才發現自己正撲在他懷裡,頓時覺得羞赧,忙從湯新臺懷裡掙脫出來。

她伸手給自己抹了淚,抬眼見湯新臺溫柔的樣子,她知道,自己是勸不動他了,湯妧雙唇微微翕動,低著眼看著鞋面,半晌吐出一個字,“好……”

湯新臺揉著她額前的發,笑道:“回罷。”

回了湯家時,封澄正揉著肩在小院裡行走,他見他們回來,連忙上前問道:“段小兄弟怎樣?他可有傷著?”

“他並無大礙,只是腿被劃傷,需要將養幾日。”湯新臺上前好好查探了他的肩。

湯妧牽著踏月來到他面前,“段大夫也瞧了踏月,它沒事。”

封澄這才舒了口氣,想了想又道:“妧妧可能帶我去尋段小兄弟?我想去尋他道謝。”

“呃……”這會兒說不定段錦正挨罰呢,要是撞見了多尷尬,“還是後日待你的胳膊好上了一些再去吧!”

不待他回覆,湯妧忙拉著踏月去了後院,馬棚裡,疾風正悠閒地晃著腦袋,她將韁繩栓好,給兩匹馬餵了草料。現在又見日頭轉到了頭頂,忙跑去廚房開始做飯。

湯新臺則與封澄一起去了書房說話。

“端午過後,初六咱們便啟程罷。”湯新臺整理著自己凌亂的桌面。

封澄聞言一愣,轉而問道:“不帶妧妧嗎?”

“我不過去去就回,帶著她只會讓她路上顛簸。”

“世叔,”封澄只覺得心神一緊,“你們以後便不打算回京了嗎?”

湯新臺失笑道:“是非之地,我實在不願多待,此番去往京城不過是盡我最後的責任,再說了我實在不願妧妧她娘再獨自一人在外了。”

看著封澄黯然的神色,他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放下罷,你與妧妧終是無緣的。”

封澄聞言只覺得全身一顫,他踉蹌著後退,抬眼瞧著湯新臺堅定的眼神,他只覺得眼睛發澀,心好似被人撕扯著,最終他無奈道:“封澄,明白。”

因著湯新臺早已下了決定,原本開設的課程便全都暫停了,大壯與段錦神經大條感覺不出什麼,武佑卻是十足的心細,他捧著書本在書房同湯新臺請教完問題後,還是問出了疑問。

他將話寫在了紙上,這三年來他用了數不清的刻苦努力,不但學了許多知識,還練得了一手漂亮的行楷,湯新臺看著他的字跡,終究還是覺得不太滿意,雖凌厲有勁,卻一直束縛著,不夠灑脫。

湯新臺嘆了口氣,道:“我要上京數月,這幾日在準備著便停了課,雖如此,但你的功課卻不可落下,知道嗎?”

武佑這才明白,用力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不會鬆懈。

湯新臺懂得他的努力,便也沒有多說,又交代了初一作畫的事,便打算讓他離開,揮手之時忽的一頓,他瞧著他問道:“你可想參加童生試?”

武佑愣了半晌,手揪著袖子松一番揉捏,最終還是搖頭,湯新臺知道內有隱情,便也無意強求,揮手讓他離開。

武佑一出書房,便正好撞上了端著綠豆湯走來的湯妧,她連忙喚道:“武佑,先別走,來吃吃我做的綠豆湯,可好吃了!”

她忙拉著武佑往堂屋走去,武佑被她拉著,默默的紅了臉。湯妧讓他坐下,給他盛了一碗遞給他,武佑有些縮瑟,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喝了一口,只覺得清甜美味。

他無聲地笑著,伸手給湯妧比了個大拇指,示意好吃,湯妧見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