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餘塵行……你敢編排我?”鄔清月咬牙就去擰他胳膊。
餘塵行後退一步避開:“瞧瞧,瞧瞧你這德性,一言不合便要打人,明日我便去府上告訴姨母,你這小潑婦!”
說完,他甩袖快步就跑,氣的鄔清月在原地跺腳。
良駿默默的看了一場戲,心道這都是些什麼破事兒呀。
好在當晚他便要啟程去下面的衛所,免得再看一出出鬧劇。
……
再說回洞房那邊來了一位白白淨淨的嬤嬤,自稱倪氏,倪嬤嬤是來為莊良珍開臉的,其實相當於檢查一下她的身子,這是簪纓世家約定成俗的規矩,以防新嫁娘是李代桃僵或者有隱疾、異味什麼的,免得驚了尊貴的新郎官。
莊良珍感覺到攙扶自己的林媽媽身形明顯一僵。
她勾了勾唇角,大大方方走進淨室,在春露和慕桃的服侍下梳洗沐浴,結束之後,那位倪嬤嬤便捧著溫暖而綿和的布巾邁入,輕聲道:“請讓老奴伺候奶奶更衣吧。”
林媽媽臉色又是一變,轉眸看向倪嬤嬤,欲言又止。
慕桃和春露則垂眸不語,她倆啥都知道,包括姑娘不想與良世孫同房。
倪嬤嬤神情肅穆,這是府裡資歷最老的嬤嬤,即便是小主子們遇到她,也要客氣三分,別說府裡的下人了。她看都不看僵硬的林媽媽,徑直走過去,攙扶莊良珍出浴。
如此,只要眼沒瞎的,都能看見莊良珍身上那塊核桃大小的胭脂紅胎記。
倪嬤嬤雖然年近五旬,但耳聰目明,此時盯著那塊胎記良久,氣氛陷入一種詭譎的靜謐。
顏色如此妖冶的胎記,形狀猶如一朵盛放的海棠,不是白虎女是什麼?
白虎煞星啊!
莊良珍裝作一臉不懂的模樣,慢騰騰的的撥了撥長髮。
倪嬤嬤方才如夢初醒,那張本就刻板的臉再配上陰沉的神色,令人的心也跟著沉進了谷底。
林媽媽蹙了蹙眉。
半個時辰之後,面無表情的倪嬤嬤在小丫鬟的簇擁下欠身離去。
而良驍也在小廝的簇擁下重返洞房。
奴婢再有身份也是奴婢,絕對不能越過主子,倪嬤嬤抿緊唇欠身避至廊側,等良驍經過才能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