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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戰況惡化了?”一抹赭紅色的碎髮在額前飄過,尚且不到30歲的年輕公爵未動聲色,徑直擦著他的肩頭一路向外走。
“最新的軍報,帝都軍已經攻克了華薩要塞,北線的槍騎兵和南線的西防軍也突破了我軍的封鎖線。”哥頓疾步跟上自己的主官,“蘇爾曼軍團長正在元帥府侯見。”
弗雷安沒有說話,只是冷著臉一路出了元老會的官邸,回頭望了一眼身後在盛夏的驕陽下泛著金屬白光的冷硬建築,哼了一聲,翻身上馬,抖了抖韁繩便自己的官邸疾馳而去。
“看樣子,元老會的那幫人又有了新的說辭。”
中央軍軍團長蘇爾曼·埃蒙斯子爵正在弗雷安的私人辦公室裡等他,起身行禮,打量自家姐夫並不算好看的神色,嘲諷的挑了下嘴角。
“把窩裡斗的一半本事用來對付外敵,也不會這麼快就讓亞格蘭人佔了便宜!”弗雷安冷哼一記,在辦公桌後面坐下來。
“那些霸佔著土地、金銀坐享其成的大貴族們,當然不願意看著姐夫一家獨大,魯謝特宰相就更不會甘心了。”蘇爾曼微微笑了下,“看樣子要擺平他們,姐夫還需要一段時間呢。”
“沒有時間了,再拖下去的話,也許亞格蘭的鐵騎已經打到米蘭城下了。”弗雷安冷笑了一聲,攤開了案頭的作戰地圖,“聽說這一次,有了新的對手。”
“北線的槍騎兵和南線的西防軍以前都交過手,倒是中路的帝都軍,僅憑几十萬的人馬一路衝殺到了華薩要塞,和前任的菲利特·加德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新任帝都軍軍長卡諾·西澤爾,我有所耳聞。”弗雷安點點頭,“孤軍深入,喋血千里,不留任何退路,亞格蘭的神鷹軍緊隨其後接收城池,佔據咽喉,配合地倒是天衣無縫。”
“聽說這次對方的總指揮官是國防部總長柯依達·亞格蘭一級上將,也是波倫薩皇帝的妹妹,北疆大戰中曾經率軍橫穿漠北直搗冰族王庭,如今不惜動用幾軍兵力一路長驅直入倒是符合她的作風。”
“話雖如此,就算友軍之間配合得在默契,卡諾·西澤爾作為前鋒,看似橫掃千軍,到底是危險重重。”弗雷安抬手在地圖上面一掠而過,指腹落在版圖一隅,微微扣了下泛黃的紙卷,“看來這位柯依達公主,心中所想與我們並無不同。”
“時間?”蘇爾曼收斂了戲謔的表情。
“唯有如此,異域作戰的亞格蘭軍才能贏得更多的籌碼。”弗雷安抬頭,灰色的眸子冷光一凝,“當然,我們要搶的也是時間。”
“向亞格蘭軍提出和談,交還洛林·阿代爾子爵如何?”蘇爾曼略一沉吟,迎上對方犀利的目光,只淡淡笑了下,“當初西防軍之所以發動突襲,是因為追捕洛林·阿代爾這個叛逆,現在我國同意遣返洛林·阿代爾,那麼亞格蘭的軍隊就沒有任何藉口再前進一步了。當然如果和談失敗,他們便失去了這場戰爭的義理,對我們而言也會贏得時間。”
“但那樣的話就不會有人才願意投誠我國了。”儘管是這樣說的,但弗雷安只是看了蘇爾曼一眼,“不過相對而言,棄子既然已經是棄子,就不必投注過多精力。在此期間,你準備一下,率中央軍團啟程吧?”
“正面攔截卡諾·西澤爾?”
“是和談,還是截擊,你自己看著辦。”
“我帶走中央軍團所有兵力,姐夫你這裡沒關係麼?”
“無妨,我會盡快了解這裡的事情。”
弗雷安扔下手裡的地圖站起來,負手欣賞窗外緋紅的暮色,灰色的眼眸被染上一層絢麗的血色。
米蘭派出的使者很快便與急速行軍的帝都軍取得了聯絡,以狄蒂絲女皇名義簽署的國書言簡意賅地闡明瞭此行的意圖,古格對於收留亞格蘭政治犯洛林·阿代爾一事感到抱歉,願意遣返亞格蘭所要的人犯,進一步商談相關事宜,避免無謂的交鋒。當然在此期間希望亞格蘭能夠停止所有的軍事行動。
這種刻意的示好與弗雷安公爵平日的作風並不相符,帝都軍的諸將多少有些意外,而事實上古格人刻意放低的姿態也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對此身為帝都軍軍長的卡諾·西澤爾則是不溫不火的回來:“貴官的意思我會如實轉達給皇帝陛下和柯依達公主,至於和談停止進軍一事,我並無擅作主張的權力,在陛下的諭令下達之前,我只依據國防部軍令行事。”
並不算是很有創意的回答,但也不能不說多少有點狡猾的意味,因為使節來回奔走總是要浪費大量的時間的。
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