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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卡諾的腦海裡立即浮現出自家搭檔因為惡作劇得逞而微微抽動嘴角的樣子,無奈卻忍俊不禁的揚起了嘴角。

有心情戲弄學長和下屬,至少證明她的心情不算太糟。

心思一轉,赫爾嘉卻已經收斂了笑容:“各位大人,公主殿下臨時有事回宮了,下午統戰處的例會取消,有不便的地方請見諒。”

說完微微欠了欠身,轉身走出去,一頭火紅色的頭髮彷彿一團跳動的火焰。

柯依達臨時打定主意回去攪擾皇帝寶貴的午餐時間,坐在鷹隼宮的餐廳裡慢條斯理的擺弄面前精緻考究的食物,暗紅色的厚重窗簾沉沉放下遮擋了大部分正午時分耀眼熾烈的陽光,製造出一種適於午後小憩的懶洋洋的安謐氣氛。

皇帝波倫薩·亞格蘭已經草草結束了用餐,以優雅的姿勢靠在椅背上瀏覽剛才由眼前這位國防總長親自遞交的一紙薄箋,臉部英俊的輪廓在慵懶的光線裡不甚分明,僅有細碎的塵埃在身後的如雪的陽光裡錯落有致的舞蹈。

今天早上快馬加鞭直接交到柯依達手裡的,由西防軍海因希裡上將親自撰寫的密信:古格王國的弗雷安·盎格魯元帥終於剷除了來自宰相瓦爾德·梅迪奇公爵的龐大阻礙,扶立古格皇室的第三皇女,年僅十歲的狄蒂絲·絲佛扎公主成為新一任女皇,結束了自溫莎皇帝去世後整個古格持續了近一年的內部戰爭,而弗雷安·盎格魯這位古格歷史上罕見的年輕而睿智的軍政奇才本人,也由此以攝政親王的身份掌控了古格王國大部分的實際權力,這對於亞格蘭來說並不算是一個很好的訊息。

“也即是說,溫莎皇帝的暴斃給朕帶來的時間福利已經快要結束了。”

半晌皇帝抬起頭,將手裡的信箋攤在餐桌上,手指輕輕釦了扣桌面。

“可以這麼說。”柯依達低頭抿了一口湯,抬頭去過餐巾擦拭嘴唇,然後推開面前的杯盤,“即便動亂之後的整治和修正要花上一段時間,但弗雷安·盎格魯的手段來看應該不會持續太久。”

弗雷安·盎格魯公爵,近十年間在邊境戰爭中讓西防軍飽嘗苦頭而聲名鵲起的古格名將,作為訓練的假想敵,海因希裡·索羅對他的瞭解足以書寫完幾沓空白信紙,而除此之外亞格蘭王國的情報部門也不會較之遜色,所以不管是皇帝還是柯依達,提及這位實力深不可測的對手都不會感到陌生。

盎格魯家族起初的出身並不高貴,透過幾代人的軍功才擁有了公爵的頭銜,而此後盎格魯家族又先後出了三位古格皇后,促成了家族目前的繁盛。但儘管如此,盎格魯家族尚武的風氣從未為奢靡浮誇的貴族氣息所改變,家族的每一個男孩都在嚴格的軍事教育之下長大,弗雷安的祖父輩從不乏實力雄厚的將領產生。作為這一代家主,弗雷安不及二十歲便在大大小小的邊境戰爭中嶄露頭角,二十六歲獲得古格唯一的一支元帥杖,擁有了調動一半以上王國軍隊的權利,成為西防軍最為棘手和難纏的敵人。兩年後的今天他二十八歲,已經登上古格王國權力的頂峰,較之他的先祖,他除了擁有屬於軍人如獅子般的善戰,亦擁有屬於政客如狐狸般的狡猾。

柯依達把龐大的資訊量在腦海裡過濾一遍,淡漠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抬頭的時候卻見對面的皇帝垂著眼瞼面沉如水的望著面前的信箋,心下莫名的一慌,她似乎忘記了一點,當年令威森皇儲殿下戰敗陣亡的“臨川會戰”之中,古格方面的指揮官,好像也姓盎格魯。

亞格蘭歷史上少有悲壯而慘烈的戰役之一,臨川會戰不僅僅是索菲亞女皇時代由盛而衰的轉折點,亦是當年的普蘭親王而今的波倫薩皇帝命運的轉折點。由於威森皇儲殿下的逝世,使得索菲亞女皇因為悲傷過度而陰鬱而終,皇儲妃卡琳娜·基米尼·亞格蘭及其一雙兒女歷經先帝格里高利二世的□□,也徹底偏離了原來命運的軌道。

柯依達熟諳當時這場被稱為奇恥的戰役的過程,但那是在作為局外人的情形下,作為當時戰敗陣亡的威森皇儲的遺腹女,她是不是應該對那位敵軍指揮官福克諾·盎格魯公爵抱以不共戴天的仇恨情緒呢?

“雖然貴族血統這種東西並不可靠,但不得不承認盎格魯家族確實英才輩出。”皇帝淡淡得道,覺察到她若有所思的目光,淺淺的扯開嘴角,“不必那麼緊張,對於那段歷史,你的瞭解也許僅限於軍校的教材和案例分析,或許還有阿奎利亞斯家族家長的手札,沒有必要太在意。”

“陛下……”如果說因為從小在阿奎利亞斯家長大而對先帝時期的許多事情她無法有親身的體會,那麼對於皇帝而言,這些歷史事件恐怕無法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