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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陣線一絲絲地潰散,終於古格鐵騎的馳騁下如散沙一般的潰敗。

藍德爾·斯加奧抹了一把臉上模糊的血汙,虛晃了一下軍刀,丟下正在廝殺的蘇爾曼·埃蒙斯一打馬潑剌剌地跑遠。

蘇爾曼站在中央軍團飄揚的旌旗之下,抬手揮了一下軍刀,身後的古格鐵騎以尖刀之勢乘勝直追,插入亞格蘭綿延的營盤。

望著遠方蔽日的己方軍旗,蘇爾曼僅揚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戰馬迎著風長長嘶鳴,映著熾烈的火把,有著貪婪的嗜血味道。

俄而,一道火光沖天而起,藉著呼嘯的風聲迅速吞滅綿延起伏的營帳,妖豔地火舌放肆舔舐著黑色的天空。

頃刻便傳來古格人撕心裂肺的呼喊和戰馬的悲鳴。

蘇爾曼微微彎起嘴角僵了一下。

“大人,前方營帳突然起火,先行的兄弟大多被困在了裡面!”通訊兵一路飛奔而來,背部的軍服已被燒焦一塊。

蘇爾曼眯起眼睛,前方已是一片狼藉,不斷有人連人帶馬踉踉蹌蹌連滾帶爬的跑回來,跌倒到被火焰炙烤得灼熱的大地上,帶著火球的旗杆高高的倒下來,暴長起奪目的火光,血肉炙烤的腥臭氣息隔著風傳來讓人作嘔。

“大人?”身邊副官立刻露出驚恐的神色。

“亞格蘭人的詭計,撤出人馬留下一座空營,誘我軍深入……”年輕軍團長勒緊了韁繩,棕色的眼瞳燃起熾烈的火花,正欲說什麼,卻見後方煙塵疊起,前後兩騎絕塵紛至沓來,滾鞍下馬。

“蘇爾曼大人,亞格蘭軍從我右翼突襲,來勢洶湧,右翼戰線漸趨崩潰!”

“蘇爾曼大人,我軍本部遭遇不明鐵騎包抄,弗雷安元帥手令請你儲存實力,迅速回援!”

蘇爾曼駭然回過頭去,遠方的夜空,一道白熾的訊號彈沖天而起,綻放出詭異蒼白的花朵。

駐守古格大本營的龍騎軍團遭到不明鐵騎的突襲,彷彿是從天而降一般的出現在他們的後面,衝著腹背要害狠狠紮上一刀。

沒有旌旗、沒有番號,只有在距離一丈之內的時候才亮出遮天蔽日的雪花旗來,白花花地軍刀切菜般地滾過呆若木雞的龍騎軍戍營將兵的頭頂。

北疆軍!

弗雷安直覺一股冷氣從背後升起來。

亞格蘭北疆軍的軍旗,所代表的軍隊曾經橫穿極北冰原直搗冰族王庭,徹底斷送了所謂“冰原驕子”最後的火種。

他們常年在殘酷惡劣的環境中作戰,穿厚厚的裘皮,喝熾烈的酒,經受暴風酷雪的洗禮,擁有長途作戰的堅韌毅力與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踩著冰海上方堅固的冰層跨海而來,在敵人還反應過來之前便將刀槍架上了對方的脖子。

弗雷安以及他戰功彪炳的祖上並沒有多少與北疆軍直接交鋒的記錄,甚至在長久以來的歷史上,亦難以找出類似的記錄,這支亞格蘭的軍隊時刻肩負著抵禦冰原蠻族入侵的使命,即便是在二十年前慘絕人寰的“臨川會戰”,亦只能眼睜睜看著友軍戰線漸次崩潰。然而,這一切已經成為歷史,現在亞格蘭,已經不存在冰族鐵騎的後顧之憂!

認識到這一點時候,北疆軍的鐵騎已經入尖刀般狠狠插入古格軍的營盤,馳騁衝殺間,電光火石交錯,短兵相接,雪亮的軍刀發射殘酷的白色光芒切入對方的喉嚨噴薄出一腔灼熱粘稠的鮮血來。

“報告,亞格蘭帝都軍、禁衛軍、西防軍三軍主力突破我軍右翼戰線!”

“報告,我軍中央軍團陷入敵軍陷阱,死傷慘重!”

“報告,蘇爾曼軍團長已率中央軍主力從前線撤回!”

前線的戰報接二連三的傳來,弗雷安的眉頭越擰越緊,待到最後一道戰報傳來,終於長出一口氣,扯過馬韁繩,“放出訊號給蘇爾曼卿,全軍從左右兩翼突圍,去索瑪城與我會合!”

既然無法扭轉戰局,儲存實力便是最為明智的決定。

唯有生存下來,才有資本討回應有的一切。

盎格魯家族的祖上出身大陸西部沿海的海盜,與風浪搏擊的殘酷經歷讓他們的子孫後代與其先祖一般深諳此理。

漠漠寒夜,戰火從廣袤的黑土地綿延到江邊,火焰瘋狂舔舐低暗沉鬱的黑色夜空,烈馬的悲鳴,與戰士肅殺的吶喊交匯到一處,彷彿濃墨重彩的漫長畫卷,一路鋪展開去,流淌著鮮豔欲滴的緋紅色彩。

王國曆229年十一月三十日,在離江渡口苦戰一月有餘的亞格蘭軍終於突破古格重重防線,與此同時,北疆軍橫跨冰海以迅雷不及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