瞼,“軍法隊近幾日動作頻頻,並不是怪事,只是恰巧這兩個人據說是娜塔莎公主殿下府上的常客,所以娜塔莎公主有所袒護只是……下官以為……”
他頓了一頓,皇帝斜睨了他一眼:“另有隱情?”
“不過公主殿下這次清洗軍方內部勢力,表面上是整肅軍紀,真實目的陛下心知肚明,貝倫根宮變、威母頓軍港譁變、加藍動亂,這三者都有舊門閥貴族的殘餘勢力作祟。目前監察廳所掌握的線索,萊克里和格蘭瑟姆這兩家嫌疑最大,當年這兩家因為不滿爵位被削奪,先後策劃針對陛下的刺殺案,除了家族中的掌權者被正法之外,家中的婦女兒童都被流放到西北,他們的後人心懷仇恨,想要想要皇室復仇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不論如何,帝國如今根基漸穩,想要憑這些人的力量動搖帝國的根本,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們才會選擇與貝倫根或是古格的遺族合作,利用這些勢力向帝國發難,但這也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中策而已。舊門閥勢力想要重新奪回昔日的榮耀,唯一的辦法是將帝國的政治扭轉到原先的軌道上去,要達到這個目的,僅憑暗殺與策亂是辦不到的,可是如果他們扶植一個符合他們利益的代言人呢……”
皇帝修長劍眉一跳,蒼冰色的眼底頓時溢滿了寒氣:“你是說……”
監察長斂了眉目:“下官只是猜測。到現在為止,柯依達公主並直接沒有下達搜查令,想必也有所想法了。”
書房裡一片可怕的靜默,風從窗戶裡破空而來,檔案沙沙作響。
“如果是這樣的話,朕真是大意了!”
良久,皇帝幽幽道了句,聲音大不,一字一句卻是從冰窟裡蹦出來,手上一甩,蘸了墨水的鵝毛筆啪地落在雪白的紙上,紅色的硃批鮮豔奪目。
“馬上去查!”他冷冷的道,“三天內,朕要一個結果。”
“是,陛下。”
藉著餘光,可以清晰看到皇帝眼中的雷霆之色,即便是見慣各種場面的監察長也未免略略心驚了一下,行了一個禮,匆匆告退。
皇帝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眼底的怒意卻遲遲沒有消散。
費蘭皮瑟斯男爵進來的時候,他正負手站在窗前,目光落在外面滿地的落葉上,蒼冰色的眼睛深沉如海,喜怒莫辨。
“這一次朕恐怕是失策了。”許久,他嘆息了一聲,竟有些許愴然的感覺。
費蘭皺了皺眉:“陛下?”
“因為她生母的緣故,朕一直不讓娜塔莎沾染政治,可還是擋不住有心人利用!”皇帝恨恨地,“她自己也是個不安分的,這兩年朕也是過於縱容她了些,竟然想到仿效安妮卡女大公結黨營私了!”
娜塔莎公主的母族正是當年大貴族之首賽切斯特家族,儘管本家因為叛國通敵謀反等罪名遭遇滅族之禍,但流著舊貴族之血的公主,顯然是舊門閥貴族殘餘勢力最好的代言人。
一旦娜塔莎公主成為下一位帝國的統治者,那麼擁護她的舊門閥遺族們便能恢復往日的榮光。
而一直被勒令遠離政治的娜塔莎,不能像皇子一樣出入軍政兩界,除了憑藉社交場合結識各界精英之外,主動伸出橄欖枝的舊門閥勢力便成了她最好的支持者。
費蘭這樣一想,便不難理解皇帝的憤怒。
革除舊弊,推行新政,是皇帝竭盡畢生心力而為之努力的目標,想要廢棄目前的一切重新回到當年腐朽的舊王國政治,無論是誰,都不能容忍!
而又偏偏是娜塔莎公主!
“這也只是監察長大人的推測,並不一定事實。”費蘭斟酌了一下,低低地道,“或許,事情還在可控的範圍內。”
皇帝不置可否等苦笑了下,深深吸了口氣:“那件事情,確認過了嗎?”
費蘭出乎意料地沉默了一陣:“下官調查過亞伯特法透納中將的履歷,從樣貌和幼年經歷來看,卻是有許多與當年那孩子相符的地方。不過下官探過林格副軍長的口風,他卻說……”
“如何?”
“不過是酷似而已,要認的話,公主殿下早就認了,就算是有心要瞞,又何必這樣招搖?”費蘭垂著眼瞼轉述,“這是他的原話。”
皇帝微怔了片刻,失笑:“自從跟了柯依達,他倒是不那麼死板了。”
費蘭眼皮微動了動,沒有說話。
作為跟隨皇帝多年的親信,他自是心知,對於當年那個在戰火中降世的男孩,皇帝是不無遺憾的,也因而多年來對柯依達公主心有歉疚。
但如果這個孩子是以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