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慎言!”戈恩抬高了聲線,“你的發言可是會讓各位使節認為您是出言威脅!”
他停下來,目光環視一週,果不其然,兩邊貝倫根的臣僚和各國的使節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隨後便有了附和之聲。
柯依達看在眼裡,未動聲色。
只淡淡看了一眼戈恩:“宰相閣下,有些話我想單獨跟您談談,可以嗎?”
在這樣的場合提出這樣的要求,未免顯得不合常理。
戈恩顯然沒有料到,愣了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亞伯特大人,德瑞克·舒萊特中校那裡有人來了!”
海面上颳了一夜的風到了早上終於漸次小了下來,淡白的雲層遮蔽了整個天空,看不到一絲明亮的陽光,亞伯特·法透納站在甲板之上,聽到身後副官稟報時,視線所及之處,早有一頁扁舟疾馳而來,在靠近旗艦的地方停下,便有步履輕便的通訊兵一路小跑著來到跟前一個立定,敬禮。
“如何?”年輕上校冷冷看著面前計程車兵,德瑞克·舒萊特的驅逐艦第一分隊如今正在貝倫根的斯里奧海港停泊,擔負著護衛使節團水路安全的重任,此時匆忙地派出通訊兵來,顯然不會什麼樂觀的事情。
“根據我們的探瞭,斯里奧海港沿岸有艦隊調動的跡象,並且沿途的沙文公路也似乎有大規模的人馬集聚,德瑞克中校擔心,貝倫根將有不善的舉動。”
“傳令德瑞克中校,繼續盯緊前方動向,如有萬一務必保證公主殿下的安全!”
“是,大人!”
通訊兵敬了個禮,便匆匆離去。
“大人,不用增援嗎?”
“如果貿然突入貝倫根領海,反而會給對方落下口實,給了他們名正言順反擊的理由。”年輕人異色的雙瞳靜靜注視旌幡蔽空的海面,一頭金黃色的頭髮在這陰冷暗淡的畫面中顯得甚是奢華,“更何況,各國護衛艦均集結於此,要像順利突破領海,也沒那麼容易。”
亞伯特說到這裡,不經意地皺了下眉。
事態果然已經到了如此嚴峻的地步。
“一旦事態有變,第五艦隊必須取得海上的控制權。”
腦海中浮現出女子冷淡肅殺的面容,心底一陣凜然。
“戈恩閣下,凱瑟琳大公妃其實是您派人授意刺殺的吧?”
儘管已經偏殿裡只剩下了兩個人,但柯依達這樣說的時候,戈恩·拉德克里夫端著茶水的手還是微微顫抖了一下。
“公主殿下,你這個玩笑開得太拙劣了。”
片刻,他冷笑,神色未變。
柯依達只淡淡地勾了勾嘴角:“聽說凱瑟琳大公妃是先代大公政見的追隨者,與閣下經常意見相左,大公妃遇刺身亡,正好替閣下除去了阻礙,威廉殿下年幼,閣下身為內閣宰相正好可以大權獨攬。刺客的目的根本不是威廉殿下,大公妃也不是因為保護兒子而死,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有人蓄意製造的假象,既可以不露痕跡地除掉政敵,又可以名正言順向帝國發難,這才是你的目的,我說的對嗎,戈恩閣下?”
“真是信口開河,公主殿下。”戈恩的笑意亦濃,“毫無憑據你就這樣血口噴人,不怕外面貝倫根的臣僚和各國使節們笑話嗎?”
“我只是說出我的推斷。”柯依達面容清冷,抬起眼瞼來望向門的方向,“至於各國的使節,想必這些日子,閣下已經與他們達成了某種默契吧?”
不然,外交官們不會如此有共識地保持沉默。
戈恩放下茶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隔了很久方才笑起來:“殿下,您真是太敏感了。”
“我權當這是一種恭維。”柯依達淡笑,“閣下,既然我們彼此已經心知肚明,不如攤開來講,閣下,或者說,是貝倫根,究竟想要作什麼?”
話到末句,她斂了笑意,目光銳利,直直刺入對方的眼底。
“刺殺本國的攝政大公妃,栽贓嫁禍給亞格蘭,然後以此為理由意圖向我等發難,甚至刀槍相見,你到底想要作什麼?!”
她的言辭犀利,戈恩聽著,卻是微微笑了起來,攤開手掌:“殿下,你如此敏銳,難道還猜不出來嗎?”
“閣下,亞格蘭自與貝倫根建交以來可從沒有什麼對不住你們的地方。”
“沒錯,可是公主殿下,依附他人生存,事事仰人鼻息可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戈恩站起來,負手背過身去,“貝倫根地處島國,資源匱乏,國力薄弱,可是地勢險要,長久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