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管轄區比原先大了不止一倍,但他和他的將兵們不得不離開賴以生息的故土,進駐陌生的新領土,不僅要經歷客軍作戰的艱難考驗,還要被迫放棄原先在西陲一帶根基深厚的勢力和既得利益。非但如此,中央軍區直接囊括了原西防軍總部所在西陲,表面上是為鞏固新帝國的軍事防禦,但是是否意味著此後中央的勢力將漸次深入摩亞呢?
而似乎覺察到這一點,新年剛過,他的父親老索羅侯爵向宮務省上書請求提前將侯爵的封號傳給自己的兒子的時候,皇帝直接賜予了海因希裡公爵的稱號。而不久之後,宮中又傳出喜訊,巴琳雅·索羅公爵夫人有了身孕,一時間皇室給予索羅家的殊榮無人可及,年輕的海因希裡·索羅公爵成了帝都中新興的權貴。
這似乎可以看做一種安撫,但從政治和軍事需要的角度,卻也找不出什麼有力的理由來反對軍區劃分方案,海因希裡·索羅這樣思考著。更重要的是,巴琳雅夫人的身孕令索羅家族看到以後新的希望所在,便沒有必要再執著於眼前的得失,於是便按部就班做著權力交接的準備工作。
開春的時候,各大軍區的換防陸續開始,各軍的統領們也將陸續離開帝都。而為了保證新領土權力交接的順利進行,修格·埃利斯公爵作為皇帝的臨時代理也即將趕赴米蘭,以便應對各種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保證新領土社會的穩定。
臨行之前,帝國年輕的樞機卿與他的秘書官卡捷琳·楊女士舉行了婚禮,場面並不鋪張,卻也不失身份,皇帝波倫薩·亞格蘭親自為這對新人主婚。
正是早春時節,大地冰雪消融,經歷了無數廝殺與死亡,流血與犧牲,終於有了一兩樁讓人覺得輕鬆喜悅,溫暖祥和的事情
“說起這兩個人,還真是讓人吃了一驚。”悠揚的華爾茲響起,皇帝望著舞池裡相擁而舞的儷人微微揚了揚嘴角,“怎麼看修格卿都不像是個深情款款角色,朕還在想不知什麼才能調動他的七情六慾呢。”
“如陛下所料,修格大人的求婚確實是毫無創意可言。”身邊的法貝倫外務卿不由莞爾,“不過,連藍德爾都開始髮結婚請帖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唔,能夠讓帝都的風流浪子就此收心,妮塔波曼中將真是好本事。”皇帝想起那天金髮的女副官中箭之後神槍暴跳如雷的表情,心情甚好地揚了揚嘴角,“這樣也好,以後他就不會有事沒事來拍朕的桌子了。”
藍德爾·斯加奧與副官妮塔波曼·溫德的婚禮定在下個月,風流倜儻的帝都浪子與潑辣性感的金髮女郎的組合,雖然大小的臣僚們花了很長的時間來消化這一震撼人心的訊息,但仔細回想起他們之間相處的方式,卻又恍然大悟般的釋然了。
正如修格·埃利斯公爵的評論:“妮塔波曼副官,個性是強悍了點,但要拿住藍德爾,沒有點手段還真是不行。”
法貝倫想起友人犀利的言辭,禁不住挑了挑眉:“只是帝都眾多名花要傷心了。”
“未嘗不可,正好可以把機會讓給帝都更多的青年才俊。”皇帝卻是不痛不癢的道。
近段時間帝都內的婚嫁事宜顯得很頻繁,尤其是在現役的軍官中。彷彿是因為漫長的戰爭結束,士兵們終於得已與愛人相聚,又因為大部分的將兵在不久之後又將奔赴重新劃分的軍區駐守,所以趕在這個時間舉行婚禮的人變多了起來。
當然,這不會是一件壞事。
讓士兵們得以遠離戰火,與妻兒相聚,是歷經無數血肉廝殺才換來的結果,只是有些人已經再也無法回到所愛的人身邊。
皇帝詫異於自己在此時萌生出的悲涼想法,方才抬了抬眼瞼,視線劃過大半個廳堂,並沒有看到柯依達的身影,想要開口詢問,卻見費蘭·皮瑟斯男爵健步走來,妖冶如女子的容顏顯得有些僵硬,到了面前來不及行禮便匆匆附上耳去。
年輕的皇帝駭然變了臉色。
即便是到了現在,柯依達對於諸如舞會這樣的宮廷聚會依然興致索然,早上婚禮的儀式結束,晚上舞會剛剛開始的時候便有些許乏意,索性便中途離了席,赫爾嘉打量著她索然的神色,斟酌了一下提出自己的建議。
“公主,如果累了話,知會一聲陛下,提前回去休息如何?”
“只是想出來透透氣而已,不必在意。”柯依達卻是擺了擺手,“如果就這樣離開,對於修格學長和卡捷琳未免太不給面子了。”
赫爾嘉會意,只得無奈地笑了笑。
兩人一路拐進禮堂的背面,入眼便是一池噴水,雪白的水花如花束般綻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