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這一點是大哥在臨死之前告訴我的!”
“證據呢?”
“沒有證據,大哥被害之後,他所掌握的物證也被梅爾頓家族的間者銷燬了!即便是追隨在他身邊的休斯敦少將也不知道這件事!”
“如果這是真的,為什麼不告訴國防部?在北疆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柯揚阿奎利亞斯伯爵?”
柯依達清俊的容顏揹著光隱沒在黯淡的光影裡,很巧妙的掩飾了震怒的表情。
通敵與叛亂並不等同,在亞格蘭的傳統裡,國家存亡的意義遠甚於主君的更迭,也正因為如此叛亂者可以因為主君的寬大而得到豁免,而通敵卻是等同於叛國的死罪,永遠無洗刷被棄祖國的汙名。
如果梅爾頓家族涉嫌通敵的話,那麼這一場□□就明顯是有預謀的,也許在蘭頓行省僵持的戰局背後早有一支彪悍的奇兵被精心的佈置在適當的位置,並且蓄勢待發等待的最佳時機做收漁利,就此撕開王國西北防線的一方死穴!
“因為……沒有可以相信的人。”
赫爾嘉克羅因的聲音微微遲滯,片刻揚起來,碧色的眸子定定的看人,綠色神靈般的像著人的眸子裡延伸。
“所以你要用冰族的騎兵來證明嗎?”柯依達的聲音駭然拔高,冷鬱的目光如電,凌厲刺來。
“難道我說了就會有人相信嗎!從摩亞到北疆,在從北疆到帝都,每走錯一步我都要面臨死亡的危脅!如果我不能夠活下來,那麼大哥所作的一切都會失去意義,大哥的死永遠會成為家族與王國曆史上的汙點,克羅因家族將不再有資格擁有先祖的榮耀,而我也更不可能把這個秘密毫無顧忌的說出來了!”
“克羅因家族的人只剩下我一個,奮戰在蘭頓行省的休斯頓少將和他的部下們是我在這個世上僅剩的親人與同伴,我比任何人都憂心他們的生死,又怎麼會想用他們的生死存亡為代價來證明自己毫無意義的正確呢!”
火紅色頭髮的少女抬起碧色的瞳眸,透明熾熱的液體摻合了悲傷與憤怒的混合物緩緩的淌下眼角,潸然滑落洇了血絲的精緻臉頰。
“伯爵千金,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是請你相信蘭頓行省孤軍奮戰渾身浴血的戰士的赤誠之心!”
柯依達沒有說話,冷冽的目光如星光一般注入她的瞳仁,然後緩緩的挪開去。
她走過來,蒼色深邃如夜空的瞳眸定定看她,緩緩地開口:
“不要流淚,我的兄長曾經告誡我,那樣對於我們的身體是一種背叛。”她擦著她的肩頭走過,瘦削的背影迷裡,“所以從小到大,我不敢在他流露一點怯懦的表情。”
微微側身,從軍服的口袋裡摸出玲瓏的瓷瓶塞到赫爾嘉的手中。
“伯爵府自制的外敷傷藥,記得去好好處理一下傷口。”距離的可以看清彼此的睫毛,蒼色的眼睛剔透的可以看見黑夜的精靈,“從小我跟兄長的關係並不親厚,也許是因為這一點,一時並不能體會你的感受,很抱歉……”
她抽身離開,清鐫的嗓音在風裡搖曳。
赫爾嘉克羅因摩挲手中冰涼如玉的瓷瓶,觸感如夢。
柯揚阿奎利亞斯伯爵與妹妹的感情淡薄,至少在當事人的眼裡看來是這樣的。
然而即便是柯依達本人也不會想到,柯揚阿奎利亞斯陣亡在茫茫冰原的時候,她竟是用冰族人全族的性命血祭兄長亡靈的。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赫爾嘉克羅因向她正式效忠,兩個失去家族庇佑孑然一身的女子才真正走到了一起。
“暗殺是西南貴族爭奪利益的慣用手法,即便是索羅家族也會擁有自己的死士。”
修格埃利斯少將在次日巡視西防軍第二師團駐地,湛藍色青空旗下,海茵希裡索羅望著高臺之下熱火朝天操演的人馬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意。
“柯依達在刺客的身上發現了盧瓦爾家族的族徽。”
這是一個難得的豔陽天,灼灼的驕陽投射到銀髮參謀官冰涼的鏡片上反射出白花花的光斑,修格面無表情的道出事實。
海茵希裡微微一笑:“雖然只是隨行的部下遇刺,但修格閣下若要執意討回公道也未嘗不可。”
“是麼……”修格優雅的唇線勾起玩味的笑意,“據我所知十幾年來王國中央對於西南貴族可一直都是投鼠忌器。”
軍權是個敏感問題,當年為了重建西南軍防而不得不借助了西南貴族的力量,於是即便中央想要結束西南門閥林立的半割據狀態,也不得不顧及到西南軍中相當部分的貴族勢力,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