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剛剛西去的可憐老人,在沙發上坐下來,“按照□□的劑量不是應該再拖一陣的麼?”
“以老頭子的身體,就算沒有□□,也是隨時都有歸西的可能的。”古拉德聳聳肩,開了一瓶紅酒,手腕微微傾斜,琥珀色的豔麗液體便溢滿德森面前精緻的酒杯,“只是在現在這個時候,處理起來就麻煩多了。”
“軍官們懷疑起來恐怕會難以壓制。”德森·盧瓦爾端起酒杯,用陰沉的綠眼睛盯著面前鮮紅色的液體,彷彿嗅到了血的味道,“下令第一師團全軍全面備戰;還有聯絡西達·羅德師團長,安排時間我要與他秘談,那兩個參謀官那裡,也派人給我盯緊了!”
“是,大人!”
“報告!”侍從兵叩門而入,“大人,蘭頓行省有人過來,想要見您!”
“蘭頓?”男人蹙起了眉毛,陰贄的臉頰在火光裡忽明忽暗,“古拉德,去把他帶到我書房來。”
“是!”
副官離開的同時,西防軍的副軍長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茶几上一杯琥珀色的芬芳液體在壁爐的火光裡散發著嗜血的氣息。
入夜。
黑色的長風衣,黑色輕紗面罩,黑色寬簷的風帽,彷彿黑夜的幽靈悄無聲息的潛入。
德森·盧瓦爾眯起眼睛冷冷打量眼前的不速之客,從身段可以判斷出那是兩名女子,為首的人將容顏隱沒於黑紗之下,唯有一雙犀利的瞳眸彷彿子夜時分破空的閃電。
“閣下是蘭頓過來的麼,之前似乎沒有見過?”
“我等橫跨冰海而來,閣下自然不會見過。”
清清冷冷的聲音破空而來,德森的瞳孔瞬間收縮。
“你……說什麼?”
女子的雙瞳清澈,從寬到的風衣袍袖裡伸出白皙的手,亮出纖長如蔥的手指上一枚銀色的指環。
“尼龍培根指環?”德森·盧瓦爾竭力壓抑著因為驚訝而顫抖得聲音,“你們是……是……”
“閣下,請您冷靜!”女子冷徹的目光如冰,“我們是應邀而來的,梅爾頓家族已經到了不得不尋求外援的程度了,而且似乎您這裡也出了不小的麻煩,但如果您不需要我們的幫助的話,那麼我們就當白跑一趟了。”
“閣下的意思是,冰族想要出兵了?”
男人冷笑。
“首先確認我們之間的盟約,連同以前與梅爾頓家族的那份一起,應該都在您這裡吧,閣下?”
“盟書在我這裡,但你們的條件?”
“我們要的不過是牛羊、糧草和財物,以及邊境貿易的主動權,為了取得這些不得不透過戰爭向貴國皇帝施壓,但絕不會有損閣下的利益的。而且有了強敵,猛將也才會有他存在的意義,不是麼,閣下?”
書房昏暗的光線在男人陰沉臉上流淌,聽得到沙漏一點一滴的從指尖滑落的聲音。
許久,男人站起身,按下身後牆上的機關:“也罷。”
壁上的暗格開啟,男人的取出裡面的一卷紙,交給對面的女子。
她伸手接過,仔細地核對一番,卻沒有新增其它的內容,將紙捲起塞入袖中,幽幽的嘆了聲:“實在是有勞了,德森副軍長。”
抬頭的時候眸中晶光大盛,黑暗裡的刀槍,蓄勢待發。
“可以動手了,赫爾嘉!”
德森警惕抬頭,另一名女子已經凌空而起,袖中白色的光芒一閃已然架上他的脖頸。
“你們?”
“參謀處列席參謀官柯依達·阿奎利亞斯,請多多指教!”
眼前的那名女子已經去了面紗,黑色的長髮在夜風裡四散飛揚,把秀麗的容顏映得酷烈而肅殺。
“參謀處的人!居然是你們!”男人的臉因為憎惡而變得扭曲,突然之間仰天笑起來,“伯爵小姐,您真是失策,拿走了證據從這裡走出去不是很容易麼,您還想要抓住我麼,真是妄想!”
他的侍衛兵們踏著凌亂腳步衝進來,半空裡幾道寒光閃過的瞬間齊刷刷的倒地。
幾十名深受矯健的黑衣青年持刀護衛在女子的身側,淋漓的鮮血緩緩沿著刀尖淌下。
“隨風入夜,無聲無息,閣下沒有聽說過‘烏鴉’麼?”
“烏鴉”,監察廳秘報處王牌間諜部隊,集結了暗殺、諜報各界精英的特務王牌。
柯依達·阿奎利亞斯望著對方猙獰可怖的臉,精緻的嘴角漾開一抹淡淡的笑意,美麗而詭異。
“奉國防部諭令,以瀆職、謀害上司、通敵等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