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大唐,自立為王!”
李元霸這話也忒兒惡毒了點,簡直就是誅心之語啊!這不是挑明瞭說他們王氏有犯上作亂的心思嗎?
“你……你休要胡言!”
王遠漲紅了臉,也不知道是被李元霸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還是為了掩飾心中的恐懼,故意擺出了憤怒的樣子。…
“哦?本王胡言?”李元霸哈哈笑了起來,道:“金礦乃是由官家管制,嚴格掌控!你王氏私自盜挖金礦,本就是誅九族的大罪!像那些小門小戶的,盜挖金礦,本王只是以為他們為了吃飽穿暖,住上大宅子,過上好日子!可是似你等這般世家大族,除了積累金錢以用作犯上作亂之用,本王實在是想不出其他!”
“你……你……”
王遠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竟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你叫王遠是吧?”
這個時候,李世民開口了,他滿目陰沉地看著王遠,道:
“貞觀六年五月初七,你太原王氏一月之內席捲了五萬石糧草,並於次月,以此換取了吐蕃大批的馬匹與牛羊,牛羊送入了你們王氏的牧場,可是那馬匹卻是不知去向。王遠,你能夠為朕解釋一下嗎?”
以糧草換取番邦蠻夷的牲畜,這事倒是漢人們經常乾的事,可以一般只能換取一些牛羊,至於馬匹,那都是戰爭資源,一般情況下很難換出來。
當然了,也有特殊情況,就好比這些關中地區的世家大族,他們或多或少地與那些番邦蠻夷保持著一定的貿易關係,相比起大唐官家,他們更願意把馬匹賣給這些世家大族。
王遠聽到李世民的話感到很驚訝,同時也很驚悚。
原因無他。當時那批糧草可是他們王氏從全國各地偷偷購買到的,並且分為上千個批次運送出關,不可能被外人知道啊?唯一的解釋就是,族中有朝廷的耳目。
“是不是感到很驚訝?”李世民面無表情地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其實不光是你們太原王氏,其他幾家,朕也知道他們曾經做過這等事情!可是與你王氏一族相比,他們的罪過卻是要小多了!”
“陛下明鑑!”王遠強忍著後背以及左腳的腳踝處傳來的鑽心般的疼痛,道:“收購糧食之事,草民也只是略有耳聞。畢竟草民身在長安,鞭長不及。不過這以糧食換取牛羊馬匹之事,卻是絕無可能!”
“如何沒有可能?那金礦之事乃是發生在兩年之前,也就是貞觀五年!而你王氏低調收購糧草,並於關外換取番邦蠻夷牛羊馬匹之事,卻是發生在次年!兩件事情聯絡到一起,你想讓朕怎麼想?”
李世民眸光閃爍,渾身透著一股子磅礴的威壓,死死地壓在了王遠的身上。
本就意志力不強。再加上承受了兩次重大身體傷害的王遠,哪裡受得了這等精神威壓,頓時雙眼一翻,很乾脆地昏了過去。
李元霸對兩名獄卒使了個眼色。正要讓他們在王遠的臉上潑上一瓢冷水,卻被李世民給制止了。
他忽然拍了拍手。
“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過後,自審訊大廳的鐵門之外,悄無聲息地飄進來兩個身穿宦官服侍。面無表情的中年宦官。
他們倆進來之後並不像平時宦官見禮那樣,行躬身禮,而是單膝跪地。低頭不敢面聖,那動作像極了後世清宮電視劇裡頭,那些身有武職的兵將。
“你們兩個,將這些太原王氏的族人全都帶回掖庭宮,之後的事情,你們應該明白!”
李世民淡淡地看著兩個太監,聲音冷酷,似乎隱隱帶著殺機。
兩個中年宦官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是命令那些黑甲禁衛托起了倒地昏迷的王遠,向著大理寺牢獄之外行去。
李元霸摸了摸下巴,有些詫異地盯著那兩個中年太監的背影一陣猛看。
腳步無聲無息,身體略顯乾瘦卻氣息沉穩,這尼瑪一看就是練家子啊,回頭想想,像這樣的傢伙,似乎當日在大朝會上也看到了幾個。
難不成這些傢伙是李世民的貼身內衛?
有些搞不明白的李元霸,晃了晃腦袋,有些遲疑地看著李世民,道:“皇兄,方才那兩人……”
“哦,他們倆是掖庭宮中的主管宦官,對於審訊自有一套方法,雖說遠沒有大理寺來的血腥,但卻實用性極高!相信將這些人交到他們倆的手中,比留給大理寺還要有用!”
李世民有些隱晦地對李元霸眨了眨眼,李元霸掃了一圈審訊大廳,此刻廳中還有李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