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笑意盈盈的李世民,聽到李元霸的話後。臉色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他像是聽錯了一樣,說道:“元霸,你方才說什麼?”
李元霸重複道:“皇兄,若是絳州之事涉及到了皇子還有前朝餘孽呢?”
“皇子,哪個皇子?前朝餘孽又是哪個?”李世民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因為他相信自己這個皇弟,是斷斷不會無的放矢的,既然說出來了,就肯定是確有其事。
“皇兄,此番刺殺臣弟之事,與祐兒有關!”李元霸沒有提楊暕,而是直接說出了李祐的名字。
“祐兒,刺殺與祐兒有關?”李世民瞪大了眼睛,說道。
李元霸沒有說話,而是拍了拍手,自有兩名神武衛的兵士抬著一隻木質大箱子走了進來。
李世民大開箱子,從裡面拿出了一疊信件,隨意看了兩封之後卻是面色大變,就像是瘋了一樣地甩掉了手中的那一疊信件,伸手入箱,又看起了其他的信件。
須臾之後。
“逆子!這個畜生還真是隱藏地很深呢?原本朕以為他只是專橫了一些,跋扈了一些,現在可倒好,刺殺親叔,豢養私軍,意圖謀逆!連朕這個做父皇的都不放在眼裡,可真是朕的好兒子啊!”
李世民說到最後一句時,簡直就是咬牙切齒,眸子中更是泛起了濃重的殺氣。
“皇兄,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依著臣弟的意思,還是把祐兒傳過來細細盤問一番,這之間,一定是有什麼隱情的。”
說實話,李元霸原本對於李祐這個大侄子的印象還沒有那麼差,無非就是吃喝玩樂,囂張跋扈,爛泥扶不上牆的浪。蕩皇子。
可是在現在看來,這個大侄子才是所有皇子中心機最深沉的,甚至比之當年的隋煬帝楊廣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什麼隱情?”李世民打斷了李元霸的話,伸腳狠狠地踹了踹木頭箱子,“這滿箱子的證據,還能有什麼隱情?”
“父皇,五弟雖說跋扈了一下,可是他天生就是那性子,也說不定是孤雲寨的人故意陷害他呢?”李承乾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祐兒是朕的兒子,難不成朕連自己親兒子的字型都認不出來嗎?”李世民很生氣。
“皇兄,這件事情的真偽以後再說,眼下還有一件棘手事!”
李元霸似乎沒有注意到李世民的表情,而是繼續說道:“那前朝餘孽,可是把絳州當作了他的私人府庫,這些年來不知道在絳州賺取了多少金銀財帛,臣弟以為,解決這第二件事才是首要大事!”
“還真是沒完沒了了,說說,這個餘孽是誰?”李世民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子冷然。
李元霸見成功轉移了話題,便道:“皇兄,說起來此人你也認識,他姓楊,單名一個暕字!”
“楊暕?這名字聽起來好生熟悉!”
李世民聽到這個名字也是驟然一愣,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這個名字所代表的身份重量。
於是乎,他滿臉的不敢相信地喃喃低語道:“不可能,不可能的!這楊暕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
看到李世民比聽到之前的訊息還要震驚的樣子,李元霸心中難免有積分的無奈之意,誰能夠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讓人死而復生的事情。
“元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震驚中的李元霸忽然轉頭,雙目如電地盯著李元霸,語氣也帶透著前所未有的嚴厲。
李元霸這次卻是開始訴說了起來:“皇兄……”
……
燕王府,中院書房之內,光線很暗。
略帶著一絲肥胖意味的李祐沉著臉坐在書案之後,而在他前面的陰影裡,一名身著黑衣的猙獰漢子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李祐的問話。
“孤雲寨那邊都有什麼訊息傳過來?”李祐開口問道。
“王爺,孤雲寨就像是被封鎖了一樣,一絲訊息都沒有傳出來。不過絳州那邊卻是議論紛紛,說絳州發生了大事,不僅此時洪海洋被抓,就連絳州衛都尉古超都已經被神武衛押解來了長安城!”
那猙獰漢子用他那特有的嘶啞聲音,繼續說道:“目前絳州的高階官員中,也只剩下了司馬李維庸,絳州衛都統龐宇以及絳州衛副都統張勁強。”
李祐聽後卻沒有表露出任何生氣的表情,反而坐在那裡沉默下來,眼中滿是猶疑之色。
按照以往的習慣,每隔三日的時間,便會有訊息從孤雲寨傳回來,可是現在距離上次傳信已經過去了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