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對不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張鐸的腦子中瘋狂地閃過各種念頭,可是似乎哪一個念頭都不能夠實現。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說道:“陛下,微臣並非是要‘禍亂聖心’,而是所謂皇家無小事,陛下不帶一兵一卒,未曾說明原由就親下尚食局,這於理不合。萬一皇上在昨日出了什麼事情,那置我們滿朝文武於何地?”
說到這裡,張鐸似乎是來了勁,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微臣任御史中丞多年,雖說並無大的做為,但卻是謹遵上諭,對陛下直言不諱。陛下只是聽信那宦官之詞,不聽微臣諫言,微臣亦是無奈。現在微臣就撞死在這大殿之上,以還清白之軀。”
“張鐸,你閉嘴!你這是在逼迫陛下嗎?”這下魏徵終於站不住了,跳了出來,對著張鐸就是一通呵斥,隨後他轉身對著李世民行了一禮,道:
“陛下,張鐸雖說為人清高,但這一切都是為了陛下。方才,張鐸言語之間有失禮法,還請陛下念在他年事已高,饒了他這一次吧!”
張鐸愣住了,心說:“這是怎麼回事情?怎麼一個個的都不站在我這邊了,難不成我今天就白整這一出了?”
不管張鐸心中在想些什麼,李世民的臉上可是沒有半分的好顏色,他冷眼看了看殿下跪著的張鐸、鄭拓,以及臉上始終帶著淡淡地笑容的李元霸,大袖一擺,說道:
“罷了!張鐸,自從朕調你任御史中丞期間,你雖屢屢直言諫朕,可諫言卻是不分場合,而且從未分出過輕重緩急。你身為御史中丞,身上肩負著監察百官之職,結果事實真相都沒查清楚就憑空諫言,如此地不分黑白,已經沒有資格在做在這個位子上了。來人,傳旨:著革去張鐸御史中丞之職,賜良田十畝,回家種田去吧。”
“啊?”
朝堂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這皇上什麼時候轉了性子了,按照他以往的脾氣,即便是他心中有火氣,也就呵斥兩句就完事了,今天怎麼直接給免了張鐸的職?
這,這什麼情況?
“陛下,陛下,微臣哪裡錯了嗎?”張鐸心裡充滿了惶恐,大聲地叫道:“如果沒有侍衛護您在身側,陛下的安危一旦出現什麼差池,那將是我等臣民的不幸,將是大唐萬千百姓的不幸。陛下,微臣不服,不服啊!”
這老傢伙,還一直糾結著這次的事情,總固執地以為自己是對的。
“朕的安危?哼,直到現在了,你還是如此地糊塗!”李世民豁然起身,他死死地盯著張鐸,問道:“張鐸,朕來問你,你可知道我大唐第一勇士是誰?”
張鐸聞言一愣,支吾道:“這,這……”
“這什麼這,要不要朕來告訴訴你?”李世民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大唐第一勇士乃是朕的四弟,衛王李元霸!而此刻站在你身側的這位,便是朕的親四弟,便是那衛王李元霸。有他隨身護衛在朕身側,你以為朕的安危還會出現什麼意外嗎?”
李世民的一番話,不僅是讓張鐸和鄭拓在一瞬間變得神情呆傻,就連這朝堂之上那些並不認識李元霸的一眾文武百官們,也都是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這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張鐸神色癲狂地說道:“當年,四公子被雷劈中,不幸喪命。高祖皇帝悲痛萬分,追封其為衛王,葬於秦嶺未名之地。而今,而今已然過了十九載,他怎麼可能就復活了呢?”
“哼,當年元霸被雷劈中,袁天罡曾斷言四弟會於十九年之後清醒。朕便遣人前往極北之地,尋到了一塊萬年玄冰,將元霸冰封在了裡面!”李世民說道:
“前幾日,袁天罡預言應驗,元霸真地醒了過來!朕即將元霸帶在身邊,前往尚食局,這可比一支百人禁衛隊要安全得多!”
說到這裡,李世民掃了一眼殿中百官,最後眸光還是落到了張鐸的臉上,只聽他淡淡地說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張鐸傻呆呆地看著李世民,半晌之後,突然‘噗’地一下噴出了一口暗紅色的血液,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哼!”李世民一甩袖子,道:“來人,把張鐸拖出去,等他醒來之後,告訴他,朕準他告老還鄉!”
“鏘鏘!”
四個身穿黑色甲冑的禁衛走了進來,什麼話都沒說,直接給張鐸拖下了大殿。
當張鐸被拖下去之後,整個太極殿頓時陷入了平靜當中。
今天朝堂上發生的這一切都都太特麼地刺激了,御史諫言,竟然諫出來一個已經銷聲匿跡了十九年的王爺,這也太戲劇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