暕不是個聾子。
在接到自己的心腹手下李文送來的訊息,以及結合自己的猜測,楊暕很快就判斷出了來襲的人,竟然是大唐的神武衛。
想到了這一點,楊暕就變得焦躁了起來,因為他知道,只憑波照間島上的這些個兵卒,根本就不是神武衛大軍的對手。
更何況這次來襲的並不僅僅是大唐神武衛,還有來自沖繩的水軍。
此刻,那座小城當中的主殿中,再一次站滿了人,這些人全都是楊暕的心腹臣子。
“殿下,這一次我看大唐和沖繩一方是有備而來,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撤離,畢竟以我們此刻的力量,並非是對方的敵手!”一位身材精瘦,長著一個鷹鉤鼻子的中年人站了出來,說道。
這中年人的話音方落,立刻就有一個頭花白的老者,他接過了話頭:
“趙大人所言甚是,登州有句話叫做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我城外的虎賁軍加上守城的兵卒,攏共才不過八千左人右,這樣的兵力怕是連防守都成問題。現在若是不撤,等神武衛攻城的話,怕是會被對方給一舉攻破啊!”
李元霸這引經據典地一句話,倒是被他們用得滾瓜爛熟。
“屁話!”
這花白老者話音落地,一個長得五大三粗,一臉橫肉的武將就站了出來,怒瞪著方才說話的趙大人以及那名老者,道:
“前方的將士們為了保護城池和殿下,在城外拼死拼活,為我們卻在這裡想著怎麼逃命,你們難道不覺得這樣會寒了城外將士們的心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那武將轉身對楊暕一拱手,肅聲道:
“殿下,末將願率城中金吾衛出城,會同虎賁軍的兄弟們,前往海岸線殺敵!”
“愚蠢!”
最先說話的鷹鉤鼻趙大人,上前兩步道:“敵人來勢洶洶,而海軍大營建造地十分堅固,再加上地利之勢,可以說是易守難攻。他們這麼做,不正是為了保護殿下的萬金之軀嗎?有這樣的有利條件,若是現在不撤走的話,豈不是辜負了海軍將士們的一番忠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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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小王爺
好嘛,外面的兵士們打死打生,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活,這趙大人可倒好,將這些兵士們的拼殺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
“趙長庚,你說這話還他娘地有沒有良心?老子手底下的兄弟們就活該死嗎?”
那名武將可不幹了,這不是在抹殺他們這些當兵的辛勞以及功績嗎?
於是乎,主張繼續反抗的和主張撤退的文臣武將們各執一詞,在這大殿當中議論紛紛,誰都說服不了誰,等到後來的時候,兩方勢力全都急眼了,竟然不顧楊暕在場就當堂爭吵了起來。
楊暕眼看著下面的文臣武將們彼此之間吵成了一團,臉色越來越黑,到後來直接一拍面前的桌子,爆吼道:
“你們鬧夠了沒有?眼下我們城中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你們可倒好,竟然還有力氣和時間在這裡爭吵個不休,爾等真真是枉為人臣!”
看到自家主人發怒了,大殿上的文武大臣們全都沉寂了下來,他們也知道自己d方才失態了,不過事關他們的生死存亡,容不得絲毫的馬虎。
呵止了手下臣子們的吵鬧,楊暕陰沉著一張臉,狠狠地看著周遭的人,而後說道:
“本王叫你們前來不是聽你們來吵鬧的,我大隋文武百官中只剩下了你們,可憐本王還以為你們全都是我大隋的忠良之臣,股肱之臣,現在看來,是本王高估你們了!”
“下臣知罪!”
所有的文武大臣們相互對視了一眼,不敢再爭論什麼,只是齊齊跪了下來,向楊暕叩首。
“哎!”
楊暕嘆了口氣,就像是失了魂一樣跌坐在椅子上。
“父王!”
就在大殿之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的時候,一道清亮的聲音自大殿之外傳了進來,便見一名看起來不過弱冠之年。身上穿著一套亮銀鎧甲的少年郎,大踏步地走了進來。
“齊兒,你怎麼過來了?還有你這身裝扮,像什麼樣子,還不趕緊退下?”
看到這名身著鎧甲的少年郎,高坐大殿之上的楊暕眉頭陡然皺了起來,眉宇間還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憂色。
少年郎就像沒有聽楊暕的話一樣,筆直地來到群臣最前面,單膝跪在楊暕身前,道:
“父王。兒子前來為父王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