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將軍會為我們做主的,你們這些傢伙一個都別想跑!”
老大和老三,嘶聲哀嚎著,那聲音是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可是嘴裡說的話卻是一點分量都不減,句句都包含著威脅。
周翰聽著那威脅的聲音,絲毫不為所動。
想想也是,長安縣令尹本就不是一個好乾的差事,整個皇城裡面多少達官貴族,又有多少世家大族之人,誰家還沒個親戚什麼的,保不齊誰就犯個事什麼的。
所以,周翰幾乎把長安城中的達官貴族們都已經得罪個遍了,哪裡還會在乎幾個小兵卒子的威脅?
如果怕了,那不就成笑話了?
“大人,施行完畢。小的前來交令!”幾名衙役像是拖死狗一樣地將老大和老三拖了進來,向周翰拱手繳令。
“嗯!”周翰點點頭,道:“爾等姓甚名誰?方才那張韜所言可否屬實,爾等又有何想要補充的?”
老大和老三相互對視了一眼,知道眼下不是硬撐的時候,至少在他們將軍或者王爺沒來的時候不能硬撐。
於是,老大便梗著脖子說道:“我名叫羅地,這幾人是我兄弟,分別叫做羅水、羅火、羅風,方才那王巴……那人所言並非虛言。不過我等兄弟並非故意為之,實在是有要事要趕往東襄伯爵府稟報,否則的話,斷然不會縱馬躍市,還請大人看在東襄伯爵羅將軍還有梁王殿下的面子上,放我等一馬!”
周翰沒有搭理他們,而是在按照自己的程式繼續往下走:“本官再問你們一次,方才那張韜所言可否屬實?你等可承認?”
刀疤臉羅地不明白周翰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張韜所言屬實,小的承認!”
其實這件案子很簡單,也不是什麼大案子,再加上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用不著證據、證人什麼的,周翰打算就此結案了。
“好!”周翰點點頭,道:“左縣丞,文書可曾擬好?”
一直坐在公堂最裡面左邊的中年人。摸了摸頷下的短鬚點點頭,道:“大人,文書已經擬好了!”
“且拿來讓本官一看!”周翰道。
縣丞將文書遞了過去。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周翰的旁邊,低聲說道:
“大人,此案涉及到了梁王殿下,梁王殿下剛剛自定天都護府迴歸大唐,陛下對其甚為寵愛,您看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周翰低頭看著擬好的文書,頭也不抬地說道:“左縣丞,你似乎忘記本官的行事準則了?”
左縣丞稍稍愣了一下,解釋道:“可是大人,這件事情……”
“行了!”周翰懶得再聽左縣丞解釋,直接大手一揮,把文書丟給了他,道:“文書就這樣,讓雙方簽字畫押!”
張韜很乾脆,在看了看文書之後就直接畫了押。
“且慢!”
而羅氏四兄弟也看了看文書,就在他們打算畫押的時候,一個粗嚎的聲音自略顯喧噪的公堂外面響了起來。
隨後,就見人群中分出了一條路來,隨後一個頗為魁梧的中年漢子走上了公堂,這漢子國字臉,濃眉鋼須,一臉的兇悍之色,一看就是曾經上過戰場,殺過敵人,見過血的人。
“堂兄……將軍!”
看到來人,羅氏四兄弟都快崩潰了,差點哭出聲來。
來人赫然是定天都護府羅馬都督府的軍事副總官,羅東晟。
“小地,小水……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
羅東晟看著形容落魄,不對,可以說是形容悽慘的羅氏四兄弟,聲音中帶著一股子怒火。
“將軍,您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年紀最小,脛骨斷掉的羅風幾乎是爬到羅東晟跟前的,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還真是夠淒涼的。
“有什麼事情和堂兄說,堂兄來給你們做主!”羅東晟本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再加上一向護短,所以他手下的兵士們還是很信服他的。
“來者何人,竟然膽敢公然咆哮公堂,而且還擅闖公堂,你可知,此舉觸犯了我大唐的律法?”
周翰可不知道下面這頗有威勢的中年人是誰,不過到了他這一畝三分地上,除了皇帝以及那位武王殿下之外,誰都得老老實實地。
可惜啊,周翰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羅東晟根本就不搭理他,還自顧自地從羅地的手中搶過了方才已經擬好,並且張韜已經簽字畫押的文書,看了起來。
周翰眉頭皺得更緊了,就在他想要拍下驚堂木,提醒下這位中年人的時候,那羅東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