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吳海扭頭看著一起跟下來的紀川,道:“紀掌櫃的,眼下上面已經有了新規定,放不放你們過,我說了不算!以咱們之間的關係,我只能告訴你,快去找人。找你所認識的勢力最大的人!”
說完這句話,不等紀川有任何反應,吳海就帶著自己的人下了船,只留下了紀川以及他的一眾手下們。在一眾新羅奴隸們跟前,面面相覷。
“主人,怎麼辦?”阿洪眨巴眨巴眼睛,道。
“以這些年來的關係來看。這吳海沒有理由騙我們……”紀川眉頭聳了起來,“這樣吧,你速去刺使府給刺史大人送個信。請他務必放我們離去,事後我必有重謝!”
“好,我現在就去安排!”阿洪應了一聲,匆匆下去安排了。
……
過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忽然港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陣整齊的腳步,以及盔甲撞擊的聲音。
隨後便是衝鋒舟破浪而來,不下上百條的,每條足以容納二十人的衝鋒舟破開了浪頭,極衝上前。
每一條衝鋒舟上都有一隊二十名身穿亮銀盔甲的兵士,他們的手中持著長弓,背後揹著裝滿羽箭的箭壺,一個個神色冷峻,充滿了肅殺之意。
港口岸邊,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看著這些像是瘋了一樣,好像要參加什麼戰役一樣的兵士們。
須臾之後,人群直接炸開了。
“這是登州衛!”
“什麼情況?這些平日裡無戰事不出衛所的傢伙們,今日怎麼出來了?”
“依我看,八成是那條船上的人犯了什麼事吧?”
似這樣的評論,紀川自然是不曉得地,他現在的感覺除了迷糊還是迷糊,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這登州衛,他們何至於擺出這麼大的排場?
“船上的人給本將聽著,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投降,膽敢違令不尊者,斬!”
此刻,其中一艘衝鋒舟上,一名身著黑色怪異服裝的矮個子精瘦漢子,手中拿著一個怪異的喇叭狀的金屬東西,大聲地吼叫了起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彷彿災難一般地變化,船上的眾人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不過他們可不敢有任何抵抗的心思,否則的話,以他們船上這不過三四百號人,對上人家經常出入戰場的兩千多名登州衛,那簡直就是找死,眨眼間就會被射成篩子。
“放下,兄弟們把手中的武器都放下來,咱們可千萬不能還手啊!”
紀川很懂得察言觀色,再加上他混了這麼多年,什麼情況對他有利,什麼情況對他有害,這一點還是能夠分出來的。
再加上方才喊話的那個人,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古怪,可是聯想到那個傳聞,還有那人的口音明顯帶著長安的腔調,如果……
紀川不敢想了,如果真如他猜測那般的話,就算他們有人可以僥倖逃生,恐怕也逃不過那名身穿怪異黑衣的人的追捕。
他們,很可怕,他們背後的人,更可怕!
紀川知道那人是誰,可是並不代表餘下的船員們也知道,他們面面相覷,不明白平日裡就算是面對刀山火海都不皺眉頭的主人,今日為何會如此地失態?
“主人,那人是誰?”阿洪就站在紀川身邊,他疑惑地說道:“為何在您看到此人之後,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阿洪很不解,甚至可以說很疑惑!
“阿洪啊,聽說過神武衛沒有?”紀川沒有回答阿洪的話,而是丟擲了這樣一個問題。
阿洪點點頭,道:“這個自然是聽說過的,據說他們一共只有一萬人,但是他們卻屢立戰功,不論是平了五姓七望在長安城的叛亂,還是滅掉薛延拓,又或者是掃平了絳州的水患山匪,神武衛從未失過手,甚至他們的人員也從不曾減少一人……”
紀川點點頭,道:“不錯,你倒是還能夠記起他們的功勳戰績,那為何你真正見到了神武衛中人,卻是想不起來這些呢?”
“什麼?那人竟然是神武衛的?”
阿洪陡然驚悚,同時猛然想起了那個傳聞,做為拱衛皇宮安全,維護長安清平的神武衛既然出現在了這裡,那是不是說那一位死而復生的大人物,也來了這裡?
一念及此,阿洪嚇得腿都軟了。
這倒不是說這傢伙沒出息,實在是李元霸以及神武衛的名頭實在是太大了,並不是誰都敢去捋這頭老虎的虎鬚的。
當然了,如果神武衛的兵士們在這裡的話,那肯定就能夠認出這喊話的傢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