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無子,也沒人能撼動他太子的位置。
太子,從來不是依靠子嗣鞏固地位的。
送走皇上,皇后斂了臉上溫婉明媚的笑,施施然坐在羅漢床上,她看著外邊一簇金菊出神。
在她前邊,剛才“失言”的宮女跪在那裡,伏趴在地上,忍不住發抖。
皇后頭也沒轉,只淡淡的道:“將人拖下去,問問,是哪邊的人。淑妃,還是……德妃?”
“是,娘娘!”
立刻便有人應了一聲,是她身邊的大宮女秋容,揮手便有兩個宮女將人拖了下去。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娘娘,娘娘饒命啊!唔……”
那宮女臉色發白,冷汗直冒,出口的求饒聲被堵在嘴裡,吐不出來。
皇后轉過頭來,問秋容:“秋容,你家主子,看起來很好騙嗎?”
不是故意的?呵,就算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又如何?既然進了宮,就要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的道理。
秋容含笑說道:“娘娘自來聖明不過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一個宮女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在秋容耳邊小聲說了什麼。
秋容讓人下去,走到皇后身邊,輕聲道:“娘娘,那宮女招了,她是德妃身邊的人。”
皇后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只淡淡的道:“將人處置了吧。”
秋容應了。
“德妃……”皇后手指撫著小桌上的紋路,道:“即使到了如今地步,她還是不甘心嗎?”
皇位這個位置,誰都想坐上去。當初太子沒回來的時候,皇位人選最有望的便是大皇子,那時只有少部分的大臣還堅持著正統,期盼著太子。對於大皇子一系而言,那可是大好的局面,可是這樣的局面,太子回來,卻頓時將其打破了。德妃,還有大皇子一系的,又怎麼會甘心了。
皇后冷哼一聲,道:“果然是皇上,養大了他們的野心。”
*
菊月院。
沈月琅聽到這個訊息,只覺得通體舒暢,只是聽到太子後邊去了寧良媛的絳色院,她又不怎麼開心了。
初雲打量著她的表情,一雙手忍不住握了握,猶豫片刻道:“昭訓,您能給青竹姐姐找給太醫嗎?奴婢,覺得,再這樣下去,青竹姐姐,真的不能堅持多久了。”
這樣的話,她已經說了無數次,只是,沈月琅,卻從來沒請過太醫。
眼裡閃過一絲不耐,沈月琅面上卻溫溫柔柔的道:“初雲,不是我不願意,只是我實在是有心無力。就算是我病了,怕也沒幾個太醫願意到你主子這來的。更遑論,青竹那一個小小的宮女呢?”
初雲瞬間就急了,忙道:“那,昭訓您能求求太子妃嗎?青竹姐姐真的,已經……再沒有大夫,她真的,就不好了。”
“求?”沈月琅重複了這個詞,臉上的笑容終於斂去,以一種毫無溫度的眼神看著初雲,直至她不敢再說半個字。
沈月琅笑道:“初雲,你逾越了。你若是不願意伺候我,大可離開我這菊月院,我也不會攔著你。”
初雲面色一變,忙跪下,道:“奴婢,奴婢從來沒有這個想法,昭訓明鑑啊。”
沈月琅微微一笑,忙扶她起來,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肯定沒有這個想法的。”
初雲惶惶的看著她,沈月琅拔了頭上一根赤金的簪子插在她頭上,笑意吟吟的道:“瞧,我們初雲也是個漂亮姑娘了。”
“昭訓……”
沈月琅笑道:“你啊,好好的跟著我,總歸是不會讓你吃虧的。”
初雲咬了咬唇,道:“奴婢明白。”
“你下去吧。”
沈月琅蓮步輕移,走在梳妝檯前,坐下。
模糊不清的銅鏡裡邊,映出一張更顯昳麗的嬌顏來,白皙如玉的細緻臉龐,鬆鬆挽就的青絲,髮間嵌寶的寶石梅花簪子,在眉心更貼了梅花花黃,更襯得一張臉仙姿卓約,楚楚動人。
沈月琅輕輕撫過鬢間的碎髮,抿唇而笑,她的樣貌,她的才能,本就該是人上人的。就算是太子妃,也不能阻了她的路。
“我見院裡薔薇花開得好,你去給我折幾朵過來,與我簪花戴。”
沈月琅從銅鏡裡見初雲楞楞的站在那,便吩咐了一聲。
初雲回過神,忙應了是,匆匆跑出去折花。
菊月院牆角種了一叢粉白的薔薇,層層疊疊的花瓣堆砌,枝蔓攀爬上牆頭,蔥蔥郁郁,其間粉白,桃紅的薔薇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