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嗎?”珍珠問。
張嬤嬤笑道:“已經送上來了,良媛您與太子是要在外間吃,還是就在屋裡吃?”
珍珠道:“就屋裡吧。”
張嬤嬤點頭,讓喜食將食盒裡的吃食擺在羅漢床上的小桌上——兩份熱氣騰騰的白粥,熬出來的一層粥油浮在上邊,一碟開胃的小菜,還有兩碟點心。
“殿下您剛喝了酒,吃點白粥最好了。”
珍珠把勺子放進粥碗裡,擱到太子身前。
太子原本倒覺得沒什麼胃口,可是見著這清粥小菜,倒是有幾分餓了。今日晚宴,他本就沒吃多少東西,這個時辰,肚子裡已經沒什麼東西了。
白粥正是入口的溫度,不燙也不涼,吃進胃裡,原本一直叫囂的胃也熨帖了幾分。
一碗白粥吃完,珍珠肚子也不見飽,不過大晚上的也不適合吃太多,便也作罷了。
兩人吃完膳食並沒有多加耽擱便去歇息了,如今時辰已經很晚了,珍珠也早就困了,一個勁的打著呵欠。
摸了摸她的頭,太子牽著她的手進了臥室。
臥室裡邊床早就已經鋪好了,珍珠起來的時候被子凌亂的擺在上邊,如今也被整理得整整齊齊。
利落的解了衣裳躺到床上,珍珠忍不住舒服的舒了口氣。
太子躺在她身邊,閉上眼,眉目一片平靜。
許久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燭火打算出去。
就在此時,原本已經躺下的珍珠突然又坐起身來,開口問:“殿下,您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雖然太子還是一貫的清冷疏離的表情,不過珍珠卻覺得,他平靜的面容底下,似乎有著壓抑不住的焦躁。
太子睜開眼,不急不緩的問:“你怎麼這麼問?”
珍珠皺著眉頭,道:“就是覺得,你好像,比以往更加焦躁?”她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大概喜歡一個人,對他的喜惡會比常人更加敏銳吧。
太子沉默半晌,突然把頭放在了她的膝蓋上。
珍珠膝蓋一沉,結結巴巴的問:“······怎,怎麼了?”頓時手腳無措。
珍珠沒回過神,太子卻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頭上,簡單明瞭的道:“頭疼。”
旁邊許久心中驚訝,連忙解釋道:“良媛您是不知道,殿下他不能吃酒太多,不然就會頭疼。”
同時他的臉上也有掩飾不住的吃驚,要知道太子爺酒後頭疼這個毛病,除了他們貼身伺候的幾個人,就連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而太子,就算是頭疼,也沒人瞧得出來,往日酒後頭疼,太子都是忍著的,也不會叫太醫,忍過一夜便好了。
沒想到,他竟會不介意讓寧良媛知曉這事。
珍珠臉上頓時出現心疼的表情,伸手慢慢的給他揉著,一邊忍不住鼓著臉抱怨:“你也真是的,頭疼也不跟我說······既然喝酒會頭疼,那你就不要喝了嘛······”
太子微閉著眼,聽著她嘀嘀咕咕的抱怨,低不可聞的應了一聲“嗯”。
珍珠聽到,頓時沉默了,低下頭與他額頭抵著額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似乎有一種灼熱的溫度在蔓延。
“玄生,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現在,她就覺得心裡發酸。
太子嘴角微微挑起一個弧度,在這種樣安靜的夜裡,他的聲音乾淨而又柔和:“以後我會注意的。”
這句話,似是保證。
珍珠忍不住抿唇笑,坐直身體,一邊給他揉著頭,一邊小聲的哼著不知名的歌曲,語調輕鬆歡快。
被她這麼輕柔的揉著,太子原本緊繃得似乎快要炸開的腦袋慢慢的鬆緩下來。聽著珍珠的哼唱,他慢慢的將眼睛閉上,鼻尖一直縈繞著熟悉的橘子香。
這一閉眼,他就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等再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了,窗外邊鳥雀嘰嘰喳喳的叫著,房間裡卻還是很昏暗。
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可是太子卻有一種睡了很久的感覺。雖說昨夜頭痛欲裂,一覺醒來,身體卻很是輕鬆。
胸口沉沉的,珍珠躺在他的懷裡,雙手擱在他的胸口,眉目沉靜,睡得正香。
太子坐起身來,熟門熟路的將自己的枕頭塞她的懷裡,見她翻個身,頓時大半個身子都露在了外邊。
眼裡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扯過一邊的近被給她蓋在身上,太子翻身下了床。
“殿下!”
聽見動靜的許久小步走進來,地上鋪著的厚實的羊絨地毯,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