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露出絲毫不敬來。除了有張嬤嬤一直敲打,也有太子的威懾,太子最是討厭底下的人多嘴猖狂。
珍珠捧著調好的蜜水喝,這是花蜜,調了水甜滋滋的。
“調香,你有何事?”
她不在意的問。
調香從袖子裡取出三個盒子來,圓形瓷盒,上邊描著綠荷。
“這是奴才這幾日新調出來的脂膏,良媛可要看看?”
調香進了絳色院,平日除了值班,做應有的事物之外,便縮在自己的屋裡調香弄花的,真真是應了他的名字。
不過他做出來的東西的確好,絳色院四個丫頭現在用的脂膏都是她做的,珍珠也覺得好,特意賞了他很多材料,讓他繼續做。
以前在那麼嚴苛的環境裡他都能做出十分好的胭脂水粉,女子保養的脂膏來,如今更多的材料時間給他做,更是得心應手,珍珠的胭脂水粉索性都被他包了。
他經常會做出一些新奇的東西來,聽他這麼說,珍珠頓時來了興趣。
“是嗎?呈上來我看看。”
碧水將兩個瓷盒接過來,擱在珍珠身前的羅漢桌上。
瓷盒開啟,裡邊是粉色透亮的脂膏,平日珍珠用的脂膏都是白色的,倒是沒見過這種粉嫩嫩的顏色。
調香很是興奮的道:“這二者,一個是口脂,一個是面脂,奴才在口脂裡放了美酒,您聞一聞,是否有一股幽幽的酒香?”
珍珠開啟另一個盒子,比粉色更紅的顏色,湊近聞了聞,的確有一種綿長久遠的酒香。
調香最愛弄這些東西,這次做出東西來便迫不及待的呈到了珍珠面前。
珍珠抹了口脂放在手上,顏色鮮豔殷紅,聞著味道酒香中又帶著另一種清遠的香味。
那個女子不愛這些東西,珍珠也不例外。她面板白嫩,又養得氣色紅潤,不用塗抹胭脂水粉便已經十分的亮麗了。因而,調香便專注調弄脂膏這些。
張嬤嬤瞧著的確不錯,便笑道:“先讓底下的丫頭用過,如果好,良媛您再用便是。”
他這新做出來的東西,誰也不知道效果如何,自然要讓底下人試過了才敢給主子用。就算調香當初送上來的脂膏,也是讓其他宮女試了之後,沒有其他副作用,才敢呈了上來。
珍珠頷首,笑道:“你有心了,調香。”
調香剛才也是一時激動,這才急巴巴的跑過來獻寶,如今冷靜下來,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奴才,莽撞了。”
珍珠笑了笑,讓碧玉賞了他二兩銀子,道:“我看的是心意,你這番心意,我便接下了。”
喜食從御膳房提了讓付恆給皇后做好的豆腐花回來,珍珠又拿了一瓶自己做的桂花滷,便讓他拎著食盒往皇后的椒蘭宮去。
一路上陽光爛漫,花蕾凋謝,綠意轉黃,只有秋菊開得燦爛,院裡的桂花連一絲餘香也沒留住。
椒蘭宮的人已經很熟悉她了,讓人去通稟了一聲,不一會兒便見到皇后身邊的名喚秋菊的宮女過來迎她。
“寧良媛。”
秋菊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不過她在皇后身前頗有臉面,珍珠對她笑了笑,道:“秋菊姑娘近來可好?”
又拿了一個荷包塞給她,隨口道:“這是我讓膳房做的小點心,你拿著嚐嚐。
秋菊沒有拒絕,珍珠向來賞她們的都是些吃食,也不貴重,皇后也讓他們收著。而且,珍珠送的點心,都有一些她自己的點子,味道很是新奇美味。
“寧良媛您好些日子沒過來了,皇后娘娘可時常提起您了。”
皇后待珍珠有兩分不同,連帶著他們這些宮人待她也多了兩分親熱。
珍珠與她寒暄著,進了椒蘭宮,屋裡地上鋪著紅色的地毯,擺放著一盆盆顏色或白或金黃或綠色的秋菊,頗有幾分奼紫嫣紅的感覺。
皇后坐在羅漢床上,著了半舊不新的衫子,烏黑的髮間不飾釵環,只隨意挽起來,面上也不施敷粉,一副很是輕鬆自在的模樣。
“娘娘!”
珍珠臉上露出一個笑來,走上前去行禮,皇后笑道:“快快起來,你如今身子重,不用如此多禮的。”
她向來是這副溫柔可親的模樣,既端莊大氣,待人威嚴卻不失親和,待珍珠更是態度親熱。
“娘娘寬容,不過俗話說禮不可廢,珍珠又怎麼能恃寵而驕了?”
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她從來不會因為皇后待她不同而真的“不多禮”。她始終相信,小心謹慎些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