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負責警戒,倒是明確,只有陳光什麼事情也不用做,撇開這些幹得熱火朝天的侍衛,他往附近的一條小河走去。
這種山林之間的水清澈無比,而且水質很好,這才是真真正正的礦泉水。看到這條小河,陳光回憶起了自己的小時候。
陳光的小時候在一個很原始的山區生活,二十世紀的最後兩年,這個山區還沒有通電,就更不用說電腦電視之類的玩意兒了,連個燈泡都沒有。在這種山區的學校裡上學,是要幫學校做事的,那時候陳光七八歲,就已經跟著高年級的學生一起,進山裡面去為學校的食堂撿柴火了。他們出去就是一天的時間,食堂會發一個碩大的烤紅薯,這就是早餐和中餐了,要是回來得遲了,這還得當晚餐。
那個時候,在山林裡面,喝的就是這樣的水,那味道陳光現在還能回憶起來。
來到了小河邊,陳光蹲下來,河水潺潺,在這悶熱的山林中似乎也散發著一絲絲的涼爽感覺,水裡的鵝卵石已經被打磨得十分圓潤平滑,沒有水草,在這樣至純的水裡是生長不起來水草的,唯有下面那散發著玉石光芒的沙礫,而這沙也已經是純粹的沙,撈起來,水也不會因此而變得渾濁。
河對岸有一片幾畝的低窪地,有著鬆軟的泥土和稀稀拉拉的野草。
這裡真的很適合開墾成良田,陳光如是想。
農婦,山泉,有點田,這裡滿足了三分之二。
正想得出神,陳光看到,從上游居然游下來一跳黑色的蛇,這蛇長約四尺,有大約一根臘腸粗壯,滿打滿算能有一斤多。
陳光並不喜歡跟蛇打交道,雖然小的時候居住的地方是柳宗元筆下“永州之野產異蛇,黑質而白章”的地方,吃過的蛇也不計其數,有的時候甚至於在路上也能看到撒歡奔跑的蛇。
但是今天不一樣,在家裡看到蛇跟在野外看到蛇完全就是兩個概念,陳光打量了一下這條蛇,覺得它很符合自己心目中對於今天晚上的晚餐的標準。
抓蛇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不過也不簡單,這條小河總共也就三尺寬——或者應該叫做小溪更為準確一些——陳光站在河邊,然後找了個對面比較乾燥的地方,伸腳過去,橫跨在這條小河之上,靜靜地等待著水蛇的靠近。他知道這種蛇並沒有毒性。
抓蛇其實說簡單也挺簡單的,唯一的要訣就是眼明手快,抓住它的腦袋用力掐住,它就蹦達不起來了,這對於陳光來說當然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以他的身手,隨手一掐,都能把這蛇腦袋給掐出個坑來。
於是他自信滿滿地伸手下水,然後……就看到那手到快要遭陳光毒手的地方掉頭了!
掉頭了!掉頭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哎呀我這個暴脾氣。”在這一刻,陳光突然想起了自己上下兩輩子加起來三十多年的光輝事蹟,本應該是載入史冊名垂千古,結果沒想到今天居然被一條蛇給耍了,他當然各種不樂意,然而這兩腿叉開的又動不了,等他退回來調整好姿勢,那蛇已經遊了好幾丈遠了。
試想一下,我們偉大的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會任由一條蛇把自己給耍了還從容逃脫嗎?當然不可能,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追擊,一定要從這條蛇身上給找回場子。
哪知道這傢伙在水裡面還挺快,頗有些“如魚得水”的味道,再加上這小河邊上也不太好落腳,這陳光雖然沒把這條蛇給跟丟了,但是卻始終沒有趕上它。蛇這種東西本來應該是聽不見也看不見的,但是這條蛇彷彿就是知道有人要抓它,尾巴一扭一扭的,陳光就是抓不著他。
你想啊,自打穿越以來,對吧,一路上那都是順風順水,這陳光什麼時候受過挫折?那沒有啊,因此這麼多年下來,他的性格也就不知不覺之中有了些許改變,如今發現自己連條蛇都奈何不了,頓時就覺得面子上都有些過不去,想著今天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這傢伙給就地正法不可。
這一個追一個拋,不一會兒就走了半里地了,從山間小平原來到了山腳下。陳光看到,前面是一個山洞,這河水就是從那裡面流出來的。這裡屬於卡斯特地貌,被水流沖刷形成山洞是很常見的地質地貌,陳光自然也不會去想那麼多,眼看著這蛇都快要進山洞了,自己卻還是沒攆上它,頓時就惱了,道:“你這小東西,看爺爺不抓了你,扒皮抽筋,燉煮上兩個時辰,骨頭都給你燉爛了。”
他發狠了,也就更顧不上其他的,竟然是直接就跳進了水裡去。這樣追起來反倒更加容易一些。
這從山裡面流出來的水,溫度是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