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人民服務?”這個是個新詞彙,雖然從這晉王殿下的嘴巴里冒出來的新詞彙可不少了,不過這個新詞聽起來怎麼那麼讓人熱血沸騰呢?楊榮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陳光道:“對,就好像施粥一樣,那也是為人民服務,百姓是這個國家的根基,只有百姓對咱們滿意了,咱們的位子才能夠坐得長久。所以,施粥這種不計回報的事情我都做了,還會在乎這能賺錢的生意上是賺多了還是少了嗎?”
楊榮點頭,表示深受啟發,道:“晉王殿下宅心仁厚,實在是百姓之福。”
陳光拍了拍楊榮的肩膀,笑道:“真是沒看出來,小榮出去這兩個月,回來都學會拍本王的馬屁了啊。行了行了,你還是去那邊吧,你決定就好,不用全都跑過來問我,只要大方向錯不了,隨你怎麼折騰去。”
“成,那等開業的時候再來通知晉王殿下了。”
等楊榮離開,敏兒卻是端著茶水進了書房,道:“他來幹嘛的?”
“那邊紡了一萬錠紗了,他問我是不是找個時間把店鋪開起來,把這些紗線給賣出去。”陳光說道。
陳光其實一點兒也不懂商業,這東西說起來就是買跟賣,但是這裡面的各種套路,卻多得很,雖然是古代社會,但是古代社會商業也有商業的規則,外行去指手畫腳,除了添亂之外沒有任何作用。所以在聽到楊榮說有幾個商人的時候陳光才會那麼高興。在市農工商這種嚴格的階級觀念下,能往上走就絕對不會屈就,而既然選擇了成為商人,那必然不可能是孤軍奮戰,因為那是混不下去的。很有可能是世代經商,要是遇到這樣的大牛人,陳光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上輩子燒了高香。
就好像孔老夫子說因材施教一樣,陳光也覺得要量才適用。他是經商的,那你就讓他去做生意,成就絕對比讓他去種田要高得多,要是讓他去種田,說不定還會鬧出“牛走後來我走前”這種笑話來,那就不是故事了,而是事故。
所以一個廚子你就讓他去做菜,他拿刀的水準絕對比拿毛筆的水準要好得多。
敏兒聽了,笑道:“那是好事情啊,你之前說的那個什麼以工代賑,不就是讓他們用自己生產出來的東西養活自己嗎?等這些紗錠賣出去了,想必就可以源源不斷了。”
陳光一下子把敏兒摟在懷裡,道:“正是這個道理,這就叫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就算是一個乞丐,你給他一個饅頭,那他只得到了一個饅頭,而你給他一份工作,他可以用這份工作賺到很多很多的饅頭。相反,如果你給他一份工作,但是他選擇了一個饅頭,那這種人的貧窮和飢餓就是自己活該,是自己好吃懶做欠下的債。勤以修身,儉以養德。勤勞的人永遠不會捱餓,這個國家跟這個社會,也不應該讓勤勞的人捱餓。”
“你今天說的話好像跟之前不一樣。”敏兒說。
陳光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他親了一下敏兒的額頭,道:“只不過有感而發罷了。”
這樣親暱的動作,經過這一段時間,敏兒已經習以為常了,不像之前那樣一下子就紅了臉。她坐在陳光的大腿上,整個人靠在陳光的肩膀上。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一陣風吹來,微微開啟的窗戶被吹開了,外面的陽光投射進來,樹上剛剛長出了嫩嫩的樹葉,陳光突然有感而發,念起詩歌來。
“我多麼希望,有一個門口,
早晨,陽光照在草上,
我們站著,
扶著自己的門扇,
門很低,但太陽是明亮的,
草在結它的種子,
風在搖它的葉子,
我們站著,不說話,
就十分美好,
有門,不用開開,
是我們的,就十分美好,
我們輕輕靠著,十分美好,
牆後的草,
不會再長大了,
它只用指尖,觸了觸陽光。”
敏兒聽著入了神,等陳光念完了,她便一下子從陳光的大腿上跳下來,急急忙忙地跑到書桌前面去。
陳光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道:“你要幹嘛?”
敏兒顯得十分興奮,道:“還記得,你上次給我寫詩,還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念的這幾句雖然不是詩,不過我覺得很好聽,我要把它全部記下來。”
陳光不由得笑了笑,道:“好啊,我來唸,你來寫。這個啊,其實就是幾句話而已,算不得是詩,只是我看外面的景色,突然便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