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里揚諾夫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烏里揚諾夫瞳孔收縮,一絲蘊含著明瞭和猶豫的神色閃過了他的眼眸。
“只要尼古拉蜀黍還呆在皇位上,只要法蘭西還能透過投資債券捆綁住俄羅斯的國家戰略,我就會對你的布林什維克進行毫無保留的支援。畢竟現在的沙皇政府已經被法國資本家們的外債輸出所完全捆綁,已經不可能再在歐洲大戰中站在德意志這一邊。如果你的布林什維克黨能成功推翻羅曼諾夫皇朝、建立起工人無產階級專政的魔鬼政權,那麼我希望你能夠毫不猶豫地甩開虧欠法國的一切外債,並在政治經濟軍事上向我德意志全面靠攏。”清英淡然開口,所說出的話語讓烏里揚諾夫眼中神情急劇變幻,“只有打碎舊世界、並創造一個無產階級專政的布林什維克紅色政府,才能從根本上完全掃蕩羅曼諾夫的殘留元素,並毫無保留的投入我德意志的懷抱。”
烏里揚諾夫微微點了點頭,清英的這一要求,還算是在他的預料當中。對於德國的外交戰略而言,最致命的便是在東西兩線同時受到俄法兩國的威脅;如果一個完全新生的俄國能夠同德國結為盟好,那麼德國無疑將憑藉自己遠勝法國的強大國力主導歐洲,成為這片大陸上的真正霸主。
雖然德國和法國都是在共產黨宣言中需要徹底消滅的萬惡帝國主義,但相比以高利放貸來對俄國實施敲骨吸髓式的經濟榨取、且對共產主義畏如蛇蠍的法蘭西,對布林什維克黨在危難中進行了幫助的德國人還是略微要值得信任一些。至於俄國倒向德國所必將帶來的巴爾幹利益喪失……有哪一個新政權誕生不付出一定代價的?布林什維克黨人的首要任務是解放俄國國內被沙皇奴役壓迫的廣大工人農民,而不是像這些帝國主義國家一樣去爭霸世界;只要自己理想中那沒有剝削的國度能夠建立,這些在國家主權上的損失就都在可以容忍的範圍!
一念至此,烏里揚諾夫緩緩點了點頭道:“請殿下放心。我布林什維克承蒙殿下救助之恩,定然會與德意志保持最親密的友誼。”
清英滿意的看了烏里揚諾夫一眼,接著說道:“當然了,在政權交疊的期間,總是免不了一陣動盪和變革。我德意志會幫助先生你的布林什維克黨穩固統治,而事成之後,新生的紅色政府還應該給予我德意志以相應的酬勞。”
什麼?烏里揚諾夫心中倏然一震,一抹震驚之意湧上了他的臉顏。俄國與德國簽訂友好協約,則必然意味著其在利益攸關的巴爾幹地區將會對奧匈退讓;如此一來,奧匈勢力將獨霸巴爾幹,數百年來俄羅斯人意圖衝出博斯普魯斯海峽的努力都幾乎將化為泡影。如此巨大的潛在讓步,德國人竟然還不滿意?
“不知殿下需要我們給予貴國多少酬勞?”烏里揚諾夫沉默半晌,而後徐徐問道。目前自己身在在德國人的主場,革命大業也需要面前的青年來幫助他完成;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實在不能對面前之人的意志做出任何形式的違逆!
“如果布林什維克能夠主掌俄國政權,則需要在領土和財政上給予我德意志以相應的補償。在領土上,紅色政權應該將波蘭和白俄羅斯割讓給德意志,並恢復波羅的海三國、烏克蘭、喬治亞和克里米亞半島的獨立地位。”清英從懷中掏出一張歐洲地圖,將其平鋪在書桌的桌面上;在烏里揚諾夫驚怒交集的眼神中,他提起羽毛筆,將德俄兩國的新國界倏然勾勒了出來。
“在經濟上,如果先生你的革命大業能夠成功,則也需要向我德意志支付一筆不少於3億英鎊的報酬,並在5年之內付清。”清英淡淡地說著,話語中蘊含著不容忤逆的堅定之意,“我放棄了對俄國社會民主黨、資產階級自由黨和孟什維克的支援與援助,將所有的期望都投入到了先生你的布林什維克黨身上。為了救援先生你所調教出的那些對資本家們深惡痛絕的惡魔瘟疫,我甚至動用了專屬霍亨索倫皇族的遊艇,將他們塞入了煤倉之底!這是我做這場政治投資所理應收穫的財富,還望先生不要予以拒絕。”
“殿下,您難道不覺得我俄羅斯所要付出的這個代價實在太大了麼?”烏里揚諾夫實在忍無可忍,驀地大聲道,“如果我與殿下達成了這種密約,那麼我將成為整個俄羅斯民族的歷史上最不可饒恕的罪人!我寧願布林什維克黨就此在殿下的手中覆滅,也不能簽署如此喪權辱國的罪惡條約!”
清英淡淡道:“如果我的情報沒有紕漏,三年多前的俄國革命中,先生你在面對日本人的資金誘惑時,也曾說過同樣的話語。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你接受了日本人的援助,在俄國腹地將局勢攪得天翻地覆,直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