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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疑將會使帝國當前這來之不易的恢復勢頭消失殆盡。當前德國雖然在戰場上佔據了一定優勢,但距離最終的勝利卻還是遙遙無期;當前義大利人那曖昧不定的態度,便足以說明一切問題了!”

“可是。我們的海雷丁號為了保護蘇丹塞利姆號,此刻也正與俄國艦隊進行著交鋒。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已經不可能單方面推掉身上的責任。”恩維爾不急不慢地開口,兩撇酷似德皇的尖尖鬍鬚向上直翹,“最重要的是,我們又能採取何種手段撇清責任?如果僅僅是一份不痛不癢的宣告,遭到炮擊的俄國人必定不會買賬,以英法為首的協約國集團也不可能表示認同。而如果要就此事做出實質性的妥協,按照英法此前所提出的中立要求,趕走德國的陸軍代表團和海軍代表團。這同樣是帝國所無法做到的事情。當前,政府、王宮、首都、我們這些人本身、我們的家庭、我們的權力、以及蘇丹哈里發。都處在這艘德國戰列艦的炮口之下,我們也根本沒有底氣和能力去觸碰德國人的底線。”

塔拉特貝伊默然不言。他緩緩坐回了椅子上,以手抵額,臉上滿是痛苦和恨怒的神色。恩維爾的這番話語,卻是把問題最棘手的部分給直接挑明瞭出來:即便是自己想要推卸責任,那艘正在和俄國艦隊交戰的海雷丁號戰列艦,也坐實了土耳其蓄意挑起戰端的事實了!

“澤馬爾,這件事情你怎麼看?”塔拉特貝伊將目光投向當前奧斯曼帝國“三駕馬車”的另外一人、海軍大臣兼全國警察頭目的澤馬爾帕夏,詢聲說道。

“德國人乾的這一手,直接把我們逼到了不得不選擇站隊的地步:而以當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加入同盟國向協約國宣戰幾乎是唯一的選擇。”澤馬爾沉默半晌,而後緩緩開口道,“當前,無論是從政治、經濟、軍事、還是國民感情的角度考慮,我們都不可能向對泛伊斯蘭主義持同情態度、幫助我們修築了中東大鐵路、併為我們重建了軍隊的德國拔刀怒視,而去轉投那些從骨子裡就意圖顛覆哈里發政權,並對我們不屑一顧的協約國陣營。更何況,無恥的英國人還搶走了我的蘇丹蘇萊曼號戰列艦,這筆深仇又怎麼能不和他們清算?”

聽到澤馬爾話語中那滿是抑制不住的仇恨之意,塔拉特貝伊嘴唇翕動,終是在心中悄然嘆息了一聲,沒有再度出言。為了能讓奧斯曼海軍擁有世界一流的超無畏艦,重振屬於星月旗的光輝,澤馬爾在這幾年的時間裡可謂是嘔心瀝血。從船臺的擴建、各種輔助設施的配備,到資金的籌集、人員的訓練,全都是他一手獨力推行。而這一次,奧斯曼政府再不像1908年那樣有奧匈賠款的外財可用,再行訂購主力艦的一切費用都要從零開始籌集,其難度不止提升了一個數量級。

為了能籌到足夠的經費,澤馬爾不知做了多少鉅商富賈的功課、向普通民眾發表了多少慷慨陳詞的公開演講,以鼓動全民為購買戰列艦捐款;這其中究竟有多少苦澀和勞累,只有澤馬爾自己心裡明白。而到頭來,一艘已經付完全款的超無畏就這麼打了水漂,如何能不引起他精神上的極度痛苦?

“恩維爾,你也一定是主張立即回應德國在一個半月前發來的結盟請求,並向協約國宣戰的吧?”塔拉特貝伊開口問道。

“我的觀點一如從前的那樣。德國將是未來的浪濤,我們只有緊跟柏林的腳步,才能讓奧斯曼重現昔日的輝煌。”聽得塔拉特貝伊的詢問,恩維爾這個歷史上便一心一意主張與德國結盟的著名大德棍,此刻更是毫不掩飾地表達出了他的堅定立場。他頓了頓,而後補充道:“如果不是搖擺要價能獲得更加豐厚的利益,我在戰爭剛爆發時便會下令帝國軍隊與德國並肩作戰了。”

塔拉特貝伊在座位上長長吁了口氣,臉上的痛苦之色又加深了一些。雖然他自己也是感激德國而憎惡英俄,畢竟這二者對土耳其的態度有著天壤之別,但從國家戰略的角度考慮,在當前歐戰局勢尚未決出勝負的情況下貿然下注,無疑是極度冒險的舉動。然而自家艦艇炮轟俄國戰艦已經成了既定事實,這便由不得他再繼續逡巡拖延下去了!

“現在就是我們的機會。俄國人正在西線與德奧兩國交戰,其部署在南高加索地區的兵力必然空虛;我們則正好可以趁著這個當口,收復此前被他們吞併了的大片故土。和35年前的那場戰爭不同,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德國和奧匈將成為我們對俄復仇的最堅強的盟友。”恩維爾開始為自家勾畫藍圖,彷彿當年那個大帝國又重新君臨中東,“英國地中海艦隊只有一些老式艦艇,沒有一艘是我們那兩條戰列艦的對手,我們正好可以讓那群無恥的撒克遜強盜知道,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