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經他之手打造出來的海軍,將和歷史上的大洋艦隊迥然兩異!
想到這一點,清英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但等來的卻不是提爾皮茨,而是某個不知名的路人甲。清英思慮一番,便已醒悟過來。提爾皮茨並非是專職的授業教師,而是正牌的上校參謀長;他白天要在海軍部工作,也只能是在傍晚才有時間。
待到他熬到吃過晚飯之後,一個極富個xìng的中年軍官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
濃眉銳眼,鷹鼻獅口。比起後世網上的那些老年提爾皮茨的照片,45歲的他顯然更加年輕,在他臉上沒有找到絲毫的眼袋和皺紋。可能是因為用腦過度的緣故,提爾皮茨的頭髮脫落得厲害,前部的頭髮已經悉數陣亡,只剩下後腦勺的一小片根據地還在苟延殘喘。與他頭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提爾皮茨的鬍鬚茂盛得簡直可以和聖誕老人相媲美;這倒也罷了,偏偏他那一大把鬍子還從中間分成了兩半,看起來就像兩串葡萄分掛在兩邊。其另類奇葩,在大街上的回頭率絕對能超過200%。
或許是知道自己的鬍鬚實在是有些過於顯眼,提爾皮茨對面前這個小孩子那掩飾不住的笑意假裝沒看見,微微咳嗽了一聲之後,便開始了他的講解。由於清英是第一次上這種課,“聖誕老人”講的都是一些爛大街的海軍基礎知識;正當他因為自己的大材小用而心生不快的時候,眼前的正太忽然舉起了一隻修長而白皙的手:
“那個……閣下,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問你麼?”
房間內的炭爐已經被點燃,絲絲縷縷的暖意便是由此散發出來。提爾皮茨看著眼前的正太,淡淡道:“說吧。我受陛下所託,就是來為殿下傳授課業,解答疑惑的。”
提爾皮茨回答的並不爽快,甚至還有一絲生硬在裡面。本來嘛,一個進入了海軍最高決策層的高階軍官,竟然還要給這種rǔ臭未乾的孩童上什麼課;這就好比你數學系博士畢業之後被分配到小學去教1+1=2,自然是相當的壓抑和憤懣。要不是他的理想需要得到威廉二世的支援,要不是眼前的這個小孩子是最有望繼承皇儲之位的人,他提爾皮茨早就轉身而去,哪裡還會在這裡多費唇舌?
清英彷彿沒有聽出提爾皮茨話中的冷談之意,他整理了一下頭腦中繁複的思緒,開口道,“敢問上校,德國海軍所執行的國家戰略究竟是什麼?”
“當下,帝國海軍的主要任務是保衛海岸線,確保戰時本土不會受到來自海洋方向上的威脅。不過,隨著國家實力的飛躍,帝國海軍不會只滿足於海岸線這一方清淺的綠水;我們要打造一支強大的艦隊,擊敗夙敵法國,在海洋上爭得屬於我們的那片天空。”
提爾皮茨不假思索,直截了當地就回答了清英的問題。他瞄了一眼這隻咫尺開外的正太,淡淡道:“這是我下一課才會講到的內容。恕我直言,就算殿下天資聰穎,麵包也是要一片片的吃;好高騖遠,是沒有什麼好處的!我之前所講的,難道殿下你都已經完全記住了?”
“法克!小爺我在這裡苦口婆心,對你循循善誘;你這傢伙居然還給我臉sè看,真當小爺不學無術麼?”清英心中大為忿怒,但念在提爾皮茨rì後將成為德國海軍的掌門,又是威廉二世面前最紅的人,自己為了實現心中的野望,怎麼著也不能與眼前之人交惡。即便如此,他仍是白了提爾皮茨一眼,道:“閣下之前所說的東西,我早就已經知道了。海軍現在是父親最喜歡的軍種,我怎麼可能不跟隨cháo流,事先了解一些這方面的內容?還在醫院療養的時候,我就託人買了到目前為止出的所有的《簡氏戰艦年鑑》,也看了一些東西了!”
提爾皮茨一窒,隨即很不服氣地考了清英幾個問題,結果都被上輩子常年混跡戰列艦論壇的清英給輕鬆解決。提爾皮茨眉頭微微皺起,決定要先了解一下這隻學生的水平,開口道:“這麼說,你瞭解的內容還很多了?何不說出來,我也看看你的水平究竟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高度?”
“德意志龍興東普魯士,崛起於萊茵之野,雖然連續擊敗奧地利和法蘭西,但是德意志仍舊需要一支強大的陸軍來保衛國土。而今法國又成為了我們的心腹之患,陸地上的壓力驟然激增。如此一來,帝國每年的軍費預算將更加向陸軍傾斜,海軍預算只有陸軍的一小半,不知我說的對麼?”清英端起面前的水杯,輕輕飲了一口。
饒是提爾皮茨存心挑錯,也不得不對清英的這番話表示了贊同:“殿下此言,委實不假。前幾天的御前會議上,施利芬伯爵就向皇帝提出了新的陸軍發展綱要,要求增加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