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對這些武器的使用和維護都十分熟悉,其在修理和彈藥補充上的便利更是其他國家的制式武器所無可比擬的;只要各方的軍隊高層不想看到自己購買的高價武器面臨只能一次性使用的巨大折舊風險的話,在有自家貨的情況下肯定是優先選用自家貨!
而迄今仍舊關押在德國各戰俘營和工廠中勞作的俄軍俘虜,則更是令當前俄國境內的割據勢力們為之望眼欲穿。他們的身體素質和戰鬥技能都毋庸置疑,只要給予槍支。就能在短時間內拉出一支能夠在內戰中砥柱中流的軍隊。現在統一的俄國中央政府已經不復存在。布林什維克用武力解散立憲會議的做法早已使得各方只能用拳頭來解決俄國政權的歸屬問題:倘能有數萬精銳為己方所用。其作用又豈是那些臨時從田間強徵出的莊稼漢所能比擬?
當德國政府的使節向各方白衛軍勢力宣佈阿列克謝皇儲尚在,並表示出能有俄製武器和戰俘出售的時候,無論是追求共和的高爾察克、還是心繫帝制的鄧尼金,他們無不額手稱慶,並以極大的熱情投入到了採購武器和釋放戰俘的談判中去。盤踞北高加索和頓河一帶的鄧尼金手中資金稍少,暫時只從牙縫裡擠出了不足一千萬盧布的現款來購進軍火;而財大氣粗的高爾察克則是準備直接支付60噸黃金、摺合超過1億盧布的硬通貨,以求同時得到軍火和俘虜。對於盤踞在赤塔地區的謝苗諾夫武裝,高爾察克徑直向柏林方面保證他定會在短期內打通西伯利亞鐵路線。以便透過符拉迪沃斯託克實現與德國的交易。
德國與白衛軍之間的往來交易,顯然瞞不過遷居到克里姆林宮內的蘇俄統治者。對於德國政府的這一背叛行徑,廣大布林什維克黨員都感到震驚憤怒且難以接受:畢竟在此之前,對方已經和自己有了整整十年的合作,雙方的不少人員更是在期間結下了深厚的情誼。不過,烏里揚諾夫本人卻是對此看得相當透徹:當年雙方的蜜月期,是建立在推翻沙皇統治這一共同的基礎之上,現在德國解決東方巨患的目的已經達到,其和己方在意識形態上的根本對立自然便佔據了主導地位。而在前沙俄皇太子阿列克謝在柏林受到德皇接見的訊息傳來之後,則使得蘇俄高層更加確定了對方在這場俄國內戰中的態度傾向:畢竟能夠在自己眼皮底下將阿列克謝救走的。也只有那幫同樣在俄國紮根了十年的德國特務們了!
“烏里揚諾夫同志,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克林姆林宮內的病榻前。擔任中央執行委員會主席的斯維爾德洛夫滿是憂慮之意地說道,“德國人準備開始向白軍售賣軍火了,盤踞在北高加索的鄧尼金集團能夠輕易透過黑海航運得到大量的武器;而東方的高爾察克雖然在西面被我們封鎖,可他們還可以利用那條西伯利亞鐵路在遠東和德國人進行接觸!那支在赤塔附近出現的匪幫畢竟力量有限,很難對西伯利亞鐵路實現牢固的阻隔;最為關鍵的是,我們也沒有任何手段去拉攏和支援那幫匪徒,他們被高爾察克消滅或招撫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烏里揚諾夫背倚靠墊,其光亮的禿頂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過了半晌,他方才緩緩開口道:“既然高爾察克他們能用錢購買武器並贖回俘虜,我們為什麼又買不得?依我之見,我們也應當向德國人提出這方面的要求,以擴充紅軍的實力。相比於偏居一隅的鄧尼金和被隔絕東方的高爾察克,我們無疑比這些叛亂分子更具備和德國人實際達成交易的能力。”
斯維爾德洛夫有些不解地說道:“可是烏里揚諾夫同志,德國人還會把武器賣給我們麼?他們不僅劫走了前沙俄皇儲阿列克謝,現在更是和那些白衛軍來往密切;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們已經將敵視的矛頭轉向了我布林什維克,並選擇扶持白俄力量來與我們為敵了。”
烏里揚諾夫淡淡道:“你只看到了其中的一點,卻並沒有洞悉這裡面的全部核心。德國政府對蘇維埃的立場的確較半年前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會立即就和我們撕破臉。正因如此,柏林才會將德皇與前沙皇太子之間的會晤定義為親屬間的見面,而德國的報刊媒體也並沒有大肆宣傳沙皇一家被我們所處決的始末,只是任由民眾自發的去醞釀感情。如果德國真的要與我們拔刀相見,其國內媒體早就會以倖存的前沙皇太子為媒介,就我們處決沙皇一家之事展開鋪天蓋地的宣揚和聲討,又哪裡會出現像今天這般的平靜?”
烏里揚諾夫長長呼了口氣,話語也變得從容自信起來:“此番,德國政府之所以會和白軍展開接觸,除了在意識形態上與我們的對立之外,更多的卻是出於他們自身利益的考慮。我們在停戰條約中一共許給了他們240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