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一噎,頓時氣道,“聽你說一次話,就被你氣死一次。”話落,他咬牙,“這也是我自找的,我活該。你快些說正事兒,說完了趕緊滾。老子不想再見到你。”
蘇風暖聽他這樣說,心裡暗想著,自此後,他那幾分情意該斷了吧?最好不過。她笑著道,“本來就是在說正事兒,是你要跑題。”話落,她正了神色,道,“林家本就該早些進京,但偏偏月貴妃一案結束了,林家才到京城。這期間,磨磨蹭蹭,到底是為了什麼?”
鳳陽也正了神色,點頭。
蘇風暖又道,“月貴妃死了,你和三哥回京途中,遇到了林家人,林五小姐糾纏你,而林家和林之孝趁機監視你,除了引出我,查清核實我的身份外,還為了什麼?”
鳳陽眯了眯眼睛,“話說回來了,興許是因為我查太子中無傷花時,查出當年林漣漣的那樁與太子有關的舊事?”
蘇風暖點頭,“若是林家與東宮太子有什麼牽扯的話,那麼與月貴妃斷然不會沒牽扯。”
鳳陽點頭,“沒錯。”
蘇風暖總結道,“所以,也就是說,月貴妃雖然死了,但有些事情,也還沒有完。太子還在東宮,林家如今已然進京了。”話落,她又道,“你只尋到些蛛絲馬跡,還沒落實,月貴妃便命太子奶孃對你和鳳陽鏢局大下殺手,可見,這背後一定是有一樁了不得的大事兒。”
鳳陽道,“自然,否則漣漣是林家主當年最寵的女兒,不是了不得的大事兒,不會對她罰十年,她逃走後,對她下追殺令。”
蘇風暖道,“我早先去你住處前,見過漣漣了,她被林之孝重傷,倒是沒下殺手。”話落,道,“看來,我有必要再去一趟紅粉樓。”
鳳陽對她擺手,“我如今是一個養傷的廢人,京中兩大分舵被挑,鳳陽鏢局在京中方圓百里內被斬斷了訊息網,短時間內,全然用不上鳳陽鏢局了。等我傷好,要想恢復鳳陽鏢局的脈絡,最少也要半年。”
蘇風暖道,“你安心養傷,鳳陽鏢局這一次折損慘重,我自然知曉。我以前把你推出來查這些事情,是因為我不想暴露,覺得你鳳陽鏢局來做比我做要好些。如今我卻沒什麼顧忌了,我出京救你,動用了太祖的鐵券符,在京中又十招之內殺了月貴妃,已然算得上張揚了。”話落,道,“皇上早晚要找我問話的。”
鳳陽聞言也驚異道,“對了,我那日沒問你,京中五門封鎖,你是如何出京的?以為你另有辦法,沒想到是動用了鐵券符。你如何會有鐵券符?”
蘇風暖道,“我師傅傳給我的。”
鳳陽徹底驚了,“你師傅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傳給你鐵券符?”
蘇風暖站起身,攏了攏頭髮,隨意地道,“他就是一個瘋道人。”話落,對他道,“你好好在這裡養傷吧,外公的府邸安全得很,他是一隻老狐狸,在這南齊京城裡,護個個把人,沒問題。”
鳳陽見她不說她師傅是誰,事關鐵券符,茲事體大,他也不再糾纏著繼續問,點了點頭。
蘇風暖出門前又囑咐,“我給你開的藥方,你想要儘快養好傷,就要按時服用。”
鳳陽哼哼了一聲。
蘇風暖邁出了門檻。
王夫人聽說蘇風暖來了,派了婢女守在院外,待她出來,那婢女見了她立即道,“小姐,夫人請您過去一趟,說是關於小池少爺的事兒要找您商量。”
蘇風暖聞言點頭,去了王夫人的院子。
王夫人正在做小池的衣服,見她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對她說,“暖暖,你可聽說了皇上讓小國舅查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之死以及四年前嶺山織造的舊案?”
蘇風暖點頭,“聽說了,皇上早朝後在御書房裡召見了許雲初,之後對他下的旨意。”
她聽到這事兒的時候,當時還在容安王府,那時候剛睡醒起床,她娘跟她說的,這事兒傳出之後,朝野上下也是十分轟動。
國丈府一門被押入天牢,眾人本以為國丈府完了,沒想到月貴妃一案告破,國丈府被無罪釋放。如今國丈辭官,他的孫子許雲初入朝,皇上重用國丈府,將兩大舊案交給了許雲初徹查,一如數日前葉裳入朝時一樣,可謂是不偏不向。
宮裡那位九五之尊,雖然孱弱,但是將帝王之術運用的真可謂是爐火純青,宗室和外戚一下子平衡了。
王夫人見她點頭,立即感慨道,“真沒想到國丈說辭官就辭官了。”
蘇風暖笑了笑,國丈府經此一難,國丈難得想通了,對南齊朝綱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