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外公外婆的,許雲初的,林之孝的,還有葉家主的……
她壓低聲音對蘇青說,“不是父親,是北周三十萬大軍進犯燕北,燕北出事兒了。”
蘇青面色一變。
蘇風暖對蘇青說完後,當機立斷,以傳音入密之術沉重地對皇帝耳語,“皇上,北周率兵三十萬,攻打燕北王府,三十萬兵馬兵臨城下,燕北王府五萬府衛已經死傷過半。十萬火急,我的人剛剛得到訊息,我必須立即去燕北,再晚就來不及了。”
皇帝聞言面色大變,騰地站了起來。
這時,葉裳和蘇夫人也已經匆匆離席,來到了蘇風暖面前,皆看著她。
蘇風暖對葉裳和蘇夫人又重複了一遍剛剛對皇帝說的話,話落後,對二人道,“我必須立即前往燕北,耽擱不得。”
蘇夫人聞言急道,“怎麼會這樣?北周不是一直攻打西境嗎?怎麼突然攻打燕北?是不是訊息有誤?”
蘇風暖見皇上這時也已經離席向殿門口走來,搖了搖頭。
葉裳當即道,“我跟你一起去。”
蘇風暖看了他一眼,道,“你這副身子,如何能與我騎快馬千里奔波?不要命了?你安心在京中養傷。”
蘇青立即道,“我與你一起去。”
蘇風暖看著蘇青,“三哥,你是要從的,別聽說打仗便坐不住了,枉費外公和丞相對你一番辛苦栽培的心意。我一個人去燕北就好。”
蘇夫人急道,“三十萬兵馬呢,不是小事兒,你一個人前去應付得過來嗎?”
這時,皇帝已經來到近前,看了幾人一眼,揮退了左右看守殿門的人。
蘇夫人和蘇青齊齊地後退了一步,其餘門口守衛之人齊齊地退開數步。
滿殿眾人雖然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大事兒,但想著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兒,否則皇帝不會如此面色大變。難道邊境出事兒了?蘇大將軍有難?一時不得而知。
皇帝對蘇風暖沉聲問,“訊息可確實?”
蘇風暖看向漣漣。
漣漣在告知了蘇風暖訊息後,便跟著她往外走,她與宮廷守衛打了一架,有些狼狽,這時就站在蘇風暖身旁,聞言道,“訊息確實無誤,北周三十萬大軍圍困了燕北王府,封鎖了訊息,已經六日了。若非姑娘讓我打探葉公子的訊息,恐怕還不知道燕北已經危在旦夕。”
皇帝一聽已經六日,面色又是一變。
蘇夫人和蘇青也面色大變,雖然京城蘇府早已經分出了燕北蘇家,但也是一體同根。
蘇風暖道,“燕北王府是南齊北方唯一的一道壁壘屏障,三十萬大軍圍困燕北王府,即便燕北是銅牆鐵壁,但也只有五萬府兵。更何況,北周三十萬大軍圍困燕北六日,京城竟然半絲訊息不聞,恐怕不止北周入侵這麼簡單,定是有人在通往京城的外圍做了內應封鎖了燕北的訊息。”
皇帝哪裡不明白這個道理?他當即取出一塊令牌,遞給蘇風暖,“你隻身一人去燕北有什麼用?這是調遣京麓守兵的兵符,你拿去調遣二十萬兵馬,帶去燕北,一定要保住燕北王府。”
蘇風暖沒伸手接,而是看著皇帝凝重地道,“京麓的兵馬是守護京城安危的,輕易不能調離,萬一京城有難,有人趁機作亂,如何保京中安危?”
皇帝聞言道,“京麓有三十萬兵馬,你帶走二十萬,還有十萬兵馬,可保京麓無事兒,朕一直關注江南葉家,沒想到北周從燕北王府下手,實在出乎朕的預料。燕北不能出事兒。你只管帶去。”
蘇風暖依舊沒接,而是看著皇帝,認真地說,“皇上,您不會忘了我手中有太祖傳承的鐵券符?可調天下兵馬。”
皇帝聞言道,“朕自然沒忘,朕也知道你的鐵券符傳自望帝山。”話落,他沉聲道,“當年,望帝山尊師有一則批語,鐵券符出,帝師令動,天下再度生靈塗炭,白骨荒蕪,民不聊生。”話落,他嘆了口氣,“蘇丫頭啊,望帝山帝師一脈既然將鐵券符傳到你手中,既然將帝師令給了你,必有一定的道理。你宅心仁厚,不到萬不得已,無論是你手中的鐵券符,還是帝師令,都輕易不能動用。”
蘇風暖聞言接過皇帝手中的兵符,對皇帝深施一禮,“皇上仁慈天下,聖主明君,南齊有皇上,是千萬子民百姓之福。”話落,她直起身,“鐵券符和帝師令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動用來調兵。我會盡我所能,保住燕北,皇上放心。”
皇帝點點頭,左右看了一眼,對她擺手,“快去!燕北就交給你了。”
蘇風暖攥緊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