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聽到劉焱提起他爹,才想起她的父親,見他神色沮喪,似乎將其當做家醜,提一下都覺得臉紅有失顏面。她偏頭笑了一下,“我見過你的父親。”
劉焱睜大眼睛,“蘇姐姐,你竟然見過我的父親?什麼時候?在哪裡?”
蘇風暖笑著,“什麼時候在哪裡忘了,我見過他鬥蛐蛐,是個十分有意思的人。”
劉焱又垂下頭,“父親的確十分有意思,整日裡喜好那些不務正業之事,將我娘給活活氣死了。”
蘇風暖看著他,她不瞭解劉,也不知如何勸慰,便住了口,不再接他的話。
不多時,劉焱抬起頭,,“蘇姐姐,過了這扇門,就是晉王府學堂了。”
蘇風暖點點頭。
三人又走了幾步,來到晉王府學堂,守門人見到劉焱,連忙開啟了門,劉焱領著蘇風暖往裡走,,“蘇姐姐,這個時辰,師傅正在授課,我們直接去授課處,將他喊出來就是了。”
蘇風暖頷首,打量著晉王府學堂,不愧是京城有名的學堂,修建得十分氣派,環境安靜,十分有族學子弟學課業的氣氛,朗朗書聲從窗子裡傳出。
來到一處房舍外,劉焱要去喊人,蘇風暖攔了他一下,“等等。”
劉焱停住腳步,疑惑地看著蘇風暖。
蘇風暖指指窗前,劉焱意會,三人來到窗前,站在窗下,向裡面望去。
只見裡面坐著數十子弟,年紀參差不齊,蘇馳坐在前方第二排中間的位置,不算是最年幼的,但與一眾子弟相比,他卻是坐得最筆直,最規矩,最認真學課業的。有的子弟們趴在桌子上在睡覺,有的在私下拿著玩物玩耍,有的在兩兩話,專心學課業的沒有幾人。
宗室貴族子弟們,靠著祖蔭庇護,總不會餓著,一輩子庸庸碌碌,大有人在。
蘇風暖忽然明白葉裳當初為什麼要將蘇馳送到晉王府學堂了,在這裡,他能更讓他知道他無依無靠,能靠的只是自己。而這些貴裔子弟們,有家族可以庇護,他沒有,對比懸殊。他是怕他初被接到京城,受到蘇府的照顧,榮華迷了眼,以至於磨沒了心志。
她看了片刻,便見那授課先生讓蘇馳起來答話,他年紀,對答如流,令人欣慰。
她不由得露出笑意,想著他來晉王府學堂,也半年之久了,看來是適應了晉王府學堂的日常生活和授課。
劉焱悄聲,“蘇姐姐,你看蘇馳學的好?怪不得我爺爺誇他呢。”
蘇風暖點頭,蘇馳學的的確是好,但是如今查出晉王有問題,蘇馳再待在這裡,她也不放心了,萬一牽連到他,使他被晉王算計,嶺山織造也就真的絕後了。她心中琢磨著,若是將他轉了學堂,在這京城,又能轉去哪裡?未免令晉王起疑,除非……
她正想著,學堂的門從裡面開啟,授課的先生走出來,對劉焱見禮,“公子。”
劉焱點點頭,對那授課先生,“這位是蘇府姐。”
那授課先生一怔,驚訝地看向蘇風暖,須臾,連忙上前見禮。
蘇風暖笑著擺擺手,“先生免禮。”
劉焱道,“蘇姐姐是來看望蘇馳。”
那授課先生對裡面看了一眼,對蘇馳招招手,蘇馳疑惑地起身,年紀,一板一眼地走了出來,蘇風暖看著他的模樣,忽然想起了葉裳時候,似乎也是這副模樣,規規矩矩,一板一眼,她忍不住笑了。
蘇馳出了門檻,見到了她,睜大了眼睛,喊了一聲“姐姐”,然後,便撲向她的懷裡。
千寒怕蘇馳將蘇風暖撞倒,連忙上前,伸手擋了蘇馳一下,,“蘇馳公子,心撞倒姑娘。”
蘇馳頓時止步,看向蘇風暖,忽然想起什麼,立即紅了眼眶,“姐姐,我聽人你打仗時受了極重的傷?是不是?”
蘇風暖笑著,“是受了些傷,不過無礙,養些日子就能恢復。”
蘇馳似乎想向以前跑她懷裡要抱抱,但又想起夫子所言,男女有別,君子要守禮。便站在原地,瞅著她問,“養些日子是養多少時日?”
蘇風暖笑著,“用不了多少時日。”
蘇馳看著她,他即便年紀,也是懂得看人面色的,蘇風暖的面色雖然笑著,但氣息虛弱,像是一陣風來便颳倒一般,他抿著嘴角,“姐姐,我跟你一件事兒。”
蘇風暖笑著,“好啊,你。”
蘇馳認真地,“姐姐,我不想再待在晉王府學堂學課業了。”
蘇風暖一怔,她雖然有這個想法,但沒想到蘇馳竟然提了出來,她問,“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