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說,“誰家的傻小子跑來我家門前傻站著?這是意欲何為?”
葉裳看著她,張了張嘴,終於伸手將她小心翼翼地抱住,衣袂貼近,他歸心似箭的空落落的心才落到了實處,聽著她調笑,他嗓音低啞地說,“你家的。”
蘇風暖輕笑,“是嗎?那為何都快讓我識不出了?”
葉裳這才得空瞅了一眼自己的模樣,一身衣袍如從土裡埋了許久拿出來的一般,全身灰撲撲的,著實邋遢,他也抑制不住地悶笑了一聲,說,“洗吧洗吧就識得出了。”
蘇風暖更樂,伸手推了推他,“虧你趕了這麼多天路見到我還沒立馬倒下,走吧,回屋讓我把你洗吧洗吧好好看看。”
葉裳點頭,抬手就要攔腰將她抱起,手剛碰到她大著肚子的腰身,又撤了回來,揉揉眉心無奈地說,“不敢抱你了,我怕走不好將你扔了。”
蘇風暖好笑,伸手拉了他的手,與他攜手進了內院。
一番沐浴梳洗,用過餐食後,葉裳躺在床上,撐著精神攬著蘇風暖的身子,手放在她高高圓圓的隆起的小腹上,滿足地在她耳邊感慨,“總算回來了,我錯過了陪著你安胎的日子,如今肚子都這麼大了,沒看到是怎樣一天天大起來的,真是一樁憾事兒。”
蘇風暖笑著說,“這半年來,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跟豬一般,一天肥上那麼一點兒,也就大了,沒什麼稀奇的。”話落,又道,“半年吞併北周偌大國土,時間上本就吃緊,你卻生生地擠出半個月回來陪我待產,我萬分知足了。”
葉裳低笑,“我自然要回來,你我的孩子要出生,我怎麼能不與你一起迎接?”
蘇風暖笑著點頭,她自是知道的,葉裳就是要趕在這孩子出生前,奪下北周,這偌大的江山,便是他的賀禮。她笑著伸手拍拍他,“乖,你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彆強撐著了,預產期還有七八日呢,你睡上兩日也沒關係,睡吧。”
葉裳頷首,笑著閉上了眼睛,很快,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蘇風暖輕輕地摸著他熟睡的臉,勾勒著他眉目輪廓,半晌後,又環住他腰身,清晰地感受到他清減了一大圈,想著以後要給他補回來。
葉裳睡了足足兩日夜。
第三日,他才醒來,神清氣爽。
這兩日裡,皇上回京的訊息早已經傳遍了朝野,無數人聽聞幾日前他還在北周皇城下,這轉眼便回來了,都心驚不已。又想到皇后即將要臨盆了,帝后情深,北周既然已遞降表,皇上跑死了八匹馬日夜兼程趕回來也不意外。
尤其,這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
葉裳醒來的訊息傳出,朝中文武百官都前來拜見。
葉裳只想著陪蘇風暖待產,用剩下的幾天把這半年的陪伴都補回來,沒心思見人,便揮揮手,一句不見,讓朝中一切如常,按部就班,都打發了回去。
就連許雲初、林之孝、蘇青也不見。
三人對看一眼,互相拍拍肩膀,都覺得他們肩上壓著的擔子總算沒那麼沉了,苦日子再忍忍也就到頭了,一身輕鬆地相約地酒樓吃酒了。
第二百章 大結局八
葉裳歇過來後,那個回來時灰頭土臉的人,迴歸了錦袍玉帶,丰儀無雙,氣度清華的模樣,尤其是帝位磨養出的帝王氣度,讓他看起來,如日月光華洗禮打磨的玉,無上尊榮。
蘇風暖總是盯著他的模樣移不開眼睛,越看越好看,心下連連感慨。她圓圓滾滾,他卻……哎,這人比人,真是鬱郁人啊。
葉裳開始一日沒注意,後來發現,她總是用有點兒幽怨的眼神瞅著他,不由問,“怎麼總是這樣看我?怎麼了?”
蘇風暖扁嘴,扶額道,“我在想,以後,天下女子,莫不惦記了。”
葉裳一愣。
蘇風暖惡狠狠地說,“誰惦記,我就把誰貶去極北苦寒之地。”
葉裳先是不明所以,繼而明白了,開懷大笑。
以前多少年,他怕她被外面的亂花迷了眼,怕她樂不思蜀忘了她。如今,她也終於有點兒心覺得他這一畝三分地怕人來耕了,焉能不樂?
蘇風暖從未見過葉裳如何開懷大笑,是從心底深處生出的真正的痛快,這一笑,映著他無雙的容顏,真是顛倒眾生。做帝王如此,他怕是古往今來第一個絕色的帝王了。她痴了痴,然後回想自己的話,也跟著笑了。
七日一晃而過,這一日,來到了蘇風暖臨盆之日。
一大早起來,蘇風暖就見了紅,葉裳嚇得臉都白了,蘇風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