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們慢慢誇吧,我要回房去休息了。”
尤父和尤母也不管她,兀自商量著,“嫁妝也該準備起來了,以前準備的倒是有一些首飾什麼的,但我看現如今又出了一些新鮮的樣式的,明天我得去街市上看看去。”
“正好,我今天收了一幅好畫,可以給芳菲陪嫁……”
阮懷彥作為京城所有媒人最關注的未娶年輕男子之一,其婚事自然是備受矚目,多少媒人上門,無一例外均被回絕,如今他終於定親,在京城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議論。
這天清溪和程沐予一起去別苑看燕王妃,自然少不得要提起這件事,對於這個自己一手促成的因緣,清溪很是得意。
兩人邊走邊聊,卻突然聽到旁邊巷子裡傳來一聲驚呼,“有人掉井裡了!救命啊!”是小孩子的呼聲。
程沐予當即閃身入了巷子,看到幾個小孩子正圍著一口井在看,連忙道:“快讓開。”
當下也顧不得多說,程沐予就縱身跳了下去,而清溪此時也趕了過來,朝著井下看一眼,卻見裡面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著,只聽到有聲音傳上來,清溪一時也沒敢說話,生恐打擾了程沐予救人。
這時候住在巷子裡的大人聞聲也都跑了出來,一個婦人著急忙慌地詢問了一下旁邊的幾個孩子,確認掉下去的是自己的孩子,當下大哭起來,趴在井口喊道:“勝兒,勝兒!”
然後就聽程沐予的聲音從井裡傳上來,“孩子沒事,只是嗆了點水。”
婦人這才收住了哭喊,只是啜泣起來。
清溪從旁邊這些人的議論才聽明白,原來這口井因為井口太大,臺子太高,已經廢棄不用了,平時都用一塊大石板給蓋著的,不知道這幾個孩子是怎麼把石板給移開的,竟然就出了事。
沒過多少時候,程沐予就抱著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孩子從井裡爬了上來。
孩子的母親趕緊伸手抱過自己的孩子,其他人著急去找大夫過來,趁著亂,清溪和程沐予兩個也就悄悄離開了。
只是程沐予這時候已經渾身溼透了,這樣走在路上,實在是太引人注目。
“前面有間成衣鋪子,先去買一件換上吧。”總不能就這樣穿著溼衣服一直走到別苑去啊。
鋪子裡的小廝打量了一下程沐予的身形,立刻就給他找了一件合身的衣裳,程沐予去裡面換衣裳,清溪就在外面等著。
那小廝打量著清溪衣著穿戴,知道她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而且方才那位公子連衣裳的價錢就沒問,直接就進去裡面換上了,可見人家根本就不缺銀子。
既然生意都上門了,賣一件不如賣兩件,這個月自己還能多掙些銀子。
小廝這麼一想,便進去將店裡最貴的一套衣裙給拿了出來。
“小姐,方才您一進來,我就想起我們店裡的這套衣裳來了,也就只有像小姐這般漂亮的人才襯得上這樣的衣裳,要是別人穿,那就糟蹋了。您瞧瞧這顏色,多清新鮮嫩,您摸摸這料子,輕軟得像雲一樣,這穿在身上可不是一般的舒服,而且您看看這樣式,這是我們店裡手藝最好的繡娘做出來的,其他店裡絕對買不到……”
清溪伸手摸了一下,衣料的確很柔軟。
還未等清溪開口說話,剛剛進來的那個女子卻是走上前來,先開了口,“這衣裳什麼價?”
女子身上胭脂香粉的味道很重,清溪下意識退開了一些。
小廝正跟清溪說得起勁,聽到女子這樣問,不由看了清溪一眼,然後為難地對那個女子道:“真是抱歉,是這位小姐先……”總有個先來後到是不是?
“她買了嗎?給銀子了嗎?”女子看了清溪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嫉妒,當然,清溪比她年輕比她漂亮。不過她身上也有清溪不及的風韻,這女子看起來就媚骨天成,美目流轉之間有一股勾人的風韻,卻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慢慢練就的。
“還沒有。”
“還沒有不就成了,誰先付銀子不就給誰嗎?”女子說著,轉頭看向身後跟著的男人,撒嬌道:“老爺您說是不是?”那男人少說也得有四十歲了,大腹便便滿臉油膩的模樣。
“是,香兒說的是,不就是銀子嗎?老子多的是。”
聽到‘香兒’這個名字,清溪忍不住笑了出來,香兒?嗯,還挺適合她的,她身上的香氣都快能把蚊子給燻死了。
“你笑什麼?”女子柳眉一豎,瞪著清溪。
“沒笑什麼,只是覺得……二位挺般配的。”一個胭脂味兒濃的燻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