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命的道士給嚇了一跳。
但是程沐予站起來之後,並沒有往他身上看,而是朝著方才他們兩個過來的方向看過去。
“怎麼了?”清溪問道。
“馬蹄聲很急,有殺氣。”
宋雲深聞言皺眉道:“難道又是衝著我們來的刺客?”
聽到宋雲深這話,跟在道士身邊的小童立刻驚訝道:“師父,他們真的有血光之災!”
那道士頓時臉色大變,趕緊收拾好自己的符籙,對他的徒弟道:“趕緊走!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誰知道他們真的有血光之災啊,我們趕緊逃命吧。”刺客?還‘又是’?從方才那位公子的話裡聽來,這幫人遇上刺客已經不是一兩次了,肯定是有人在追殺他們啊。
自己跟他們可沒關係,別連累了自己小命嗚呼了。
一邊逃命還一邊唸叨著:真是倒黴,本來看著那位姑娘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錦衣玉食的,肯定惜命得很。這樣的人最好騙,越是富足的人越怕死,本以為,自己說她有血光之災,她肯定緊張地問自己化解之法,誰知道自己竟然碰上了一個硬茬兒,人家碰上的刺客多了,根本就不信這個。
這師徒兩個迅速逃離是非之地,而程沐予他們則一直看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聲音越來越近了,就連沒有內功的清溪都聽得一清二楚,不多時之後,一人一馬從南邊的小道上竄了出來。
清溪看過去之後,面上不由露出震驚的神色,馬背上之人滿臉的血汙,衣裳也都被染紅了,不過依稀還可以分辨出這是一個女子。
此時那女子也朝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程沐予沒有動,因為看她的樣子也不可能是衝他們而來的刺客。
就在距離涼亭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女子忽然從馬背上滾落了下來。
清溪跟程沐予對視了一眼,趕緊快步出了涼亭,走到那女子身邊。光看她這樣子,就能知道她傷得很重,她的氣息已經不穩了。
清溪蹲在她的身邊,“姑娘,能聽到我說話嗎?”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探向那女子的手腕,脈象時有時無,已經撐不了多久,隨時都有可能會嚥氣。
女子的嘴邊不斷有血珠冒出,她張了張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見她費力地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個東西來遞給清溪,一雙眼睛期盼地看著她。
“給我嗎?”清溪伸手接過。東西是被一塊棉布給包著的,摸著有些硬,有稜有角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拜……託了。”女子吃力地說出這句話,嘴角流出的血越來越多。
“什麼意思?”清溪追問。
但是女子的手已經垂了下去,氣息全無,也再摸不到了脈象。
已經不用再確認了,女子明顯已經死了。她身上受了這麼重的傷,能挺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手中的棉布上也已經沾了血,清溪緩緩地開啟,原來裡面包著的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銀盒,銀盒是鎖上的,不知道里面裝得是什麼東西。
清溪拿著這個銀盒,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女子,“你究竟為什麼要給我這個呢?”她臨死之前的那句‘拜託’,又是什麼意思?
但是不會再有人回答她了。
不管怎麼樣,她在這裡遇到了自己,就算是有緣分。清溪用清水幫那女子將滿是血汙的臉洗淨,露出一張秀麗乾淨的臉,又吩咐碧兒從馬車裡取來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給這女子換上。雖然她不知道這女子是誰,但是死者為大,總要先將她弄乾淨。
這裡正是蘅城的地界,當天傍晚時分,程沐予他們就趕到了蘅城的府衙。在程沐予亮出他的身份之後,那府尹大人自然不敢懈怠,當即就派人去查著女子的身份,但最近這幾日並無百姓來報失蹤,一時也難以追查。
清溪和程沐予他們在蘅城留了兩日,可仍舊沒有查到一點有關於這女子的線索,而夏日炎熱,女子的屍體已經開始腐敗,清溪只好選擇先將這女子下葬。等到日後找到她的家人,再將她遷出來,另行下葬。
這天晚上,清溪他們在一間客棧落腳,吃罷晚飯之後,清溪就坐在窗前愣愣的看著她手中的那個銀盒。
“小姐真的不打算開啟嗎?”殷苒在一旁問道,她實在是很好奇,這銀盒子裡究竟裝了什麼,能讓那女子在臨死之前交到小姐的手中。
雖然她們給那女子換衣服的時候,並沒有在她身上找到鑰匙,但是想要開啟這種小銀盒子,也並不是什麼難事,根本不需要鑰匙,但小姐好像並沒有想要開啟一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