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微微垂眸,“那就多謝五皇子了。”
百里諶將手中的那塊糕點舉到嘴邊,卻又放下,餘光清楚地瞥到了燕王眼睛裡的失望之色。
百里諶目光一沉,隨即又浮現出得意之色,將剛放下的糕點又給拿了起來,緩緩遞到嘴邊卻也不咬,頗有些興味地看著面前的燕王,含笑問道:“怎麼?看起來我若是不吃這糕點,燕王叔你會很失望啊。”
燕王聽聞此言,臉上頓時閃過尷尬羞惱之色。
百里諶見狀,將手中的那塊糕點給擲在了桌上,語氣不善道:“燕王叔,雖說我們同為延庭皇室中人,都多多少少懂些毒藥,但是……顯然燕王叔你並沒有我精通此道。”他指了指那糕點上面的一層白霜,道:“這上面一層既不是麵粉也不是旁的什麼,而是撒的毒藥對不對?”
想用這一招對付自己,逼讓自己拿出解藥,未免也太小瞧了自己了。再說了,就算他真的得逞了,自己吃下了他撒下毒藥的糕點又如何?燕王叔在毒藥這些事情上從來沒有天分,他能弄出來的毒藥,不過都是宮裡都有的罷了,難道自己還弄不到解藥嗎?
而且,如果自己這時候中了毒藥,燕王叔難道以為他自己能安然脫身嗎?
百里諶嘲諷地看了燕王一眼,打從自己聽到宮女說他在這裡等著自己的時候,自己心裡就已經起疑心了。如今燕王妃病得正重,而燕王叔對燕王妃從來都是呵護有加,這個時候不在王府陪著燕王妃,卻巴巴地跑到自己這裡來,說是沒有別的目的,他是萬萬不信的。
當時他心裡就已經猜測燕王叔估計是已經知道自己給燕王妃下毒的事情了,當然更是小心備至,又怎麼會中了他的招?
被百里諶這麼一拆穿,燕王再也顧不得什麼,豁然起身,伸手抓住百里諶的衣領,怒氣衝衝地瞪著他道:“給我解藥!”
“什麼解藥?請恕侄子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自己下的毒藥你會不明白?”
百里諶拉開燕王的手,亦是目光沉沉地看著他,“誰告訴你毒是我下的?是程沐予?”
“別管是誰告訴我的,我現在要你把解藥給我!”
“燕王叔,你不跟我說實話,我怎麼知道你在說什麼。程沐予是不是來過了,難道是今天?”肯定是今天,不然燕王叔不會這麼突然地進宮來,肯定是程沐予跟他說了什麼。
可是自己今天在燕王府外面守了一整天,沒有見到程沐予的人影,他肯定是易容過了,會是哪個人呢?
百里諶把今天在燕王府門外見過的人全都在腦海過了一遍,“難道是那個大夫?”想來想去,只有那個人最可疑了。
燕王沒有說話,等於是預設了。
百里諶心中頓時懊惱不已,自己竟然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這麼給溜走了!如果當時自己能知道那個人就是他,如果當時自己能抓到他……
“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我只想要解藥,把解藥給我。”
燕王發起怒來,眼睛都紅了,看起來很可怖的樣子,然而百里諶面上卻絲毫懼色都沒有,反而笑著看向燕王,“既然程沐予都已經跟您說了,那我也就實不相瞞了,燕王妃的毒的確是我下的。不過您放心,並非是我對燕王叔您或者是對您的王妃有什麼不滿,我只是想要用這個辦法把程沐予和許清溪引出來而已,從而問出唐家人的下落,這也是為了父皇、為了整個延庭著想。”
“我只想要解藥,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眼看著燕王的拳頭就要落在百里諶的身上,百里諶卻是利落地抓住了燕王的手腕,“燕王叔,您今天就算把我給打個半死,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把解藥給您的,除非是程沐予或者是許清溪親自到我面前來拿,否則我寧願死都不會給的。您如果執意如此的話,那便在這裡殺了我好了。”
燕王當然不可能再這裡殺了他,只要他喊一聲,立刻會有侍衛從外面衝進來。
“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把解藥給我?”燕王終於鬆開百里諶的手,頹然地開口。
“我方才就已經說過了,要程沐予或者是許清溪親自來找我,到那個時候我就會把解藥給拿出來。”
燕王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顯得有些無助,“沐世子已經猜出你的目的了,今天他的確是來過燕王府,但是他跟我說,要我來找你拿解藥,他是萬萬不可能露面的。他知道你的目的,知道他一旦來找了你,肯定就不能活著離開了,所以他把拿解藥的重任全都壓在了我的身上,他說,他不會出面的。”
百里諶聞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