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伸手輕捏了一下清溪的鼻子,“我跟它都受了傷,你卻撇下我,來給它上藥。”
清溪含笑看著程沐予,“你這話可不能讓你的那些屬下聽見了,不然你這主子的形象在他們的心裡可就蕩然無存了……”還吃一隻老虎的醋。
此時正在暗處守著的那些侍衛,聽到清溪這話,都是不由心道:世子妃,您不用擔心,我們都已經習慣了,世子這莫名其妙的醋吃得還少嗎?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們已經聽見了。”程沐予抬眸看了一下四周。
清溪看了一眼程沐予的肩膀,這才道:“你的傷,你的屬下能幫你上藥,但是這小傢伙,旁人都不能碰它的,只有我來了。”總不能任由它在這邊流血吧。
程沐予看向趴在地上的那隻老虎,‘小傢伙’?現在的它可不能給稱為小傢伙了,想當初自己還養過它幾天。
只見程沐予蹲了下來,也伸手摸了摸那老虎的腦袋,輕聲道:“多謝你了。”若非是它,自己和清溪未必能從那五千精兵的包圍中脫身而出,不管是人還是猛獸都天生有著趨利避害的本能,這‘小傢伙’今天也是很勇敢了,面對那麼多官兵,依舊勇往直前,帶著自己和清溪突出重圍,又迅速逃離。
老虎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程沐予見狀笑了笑,“今天獎勵你多吃些肉。”
片刻之後,程沐予站起身來,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帶了五千精兵,百里諶在我身上倒是下了大本錢。”
“他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延庭皇帝本來就多疑,對於謀逆這種事情更是敏感得很,一個皇子卻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用五千精兵,延庭皇帝不對他起戒心才怪。”
這一次雖然驚險,程沐予和那‘小傢伙’都受了傷,但是除了拿到了解藥之後,也不是完全沒有其他收穫的。
他們本來就打算將謀逆造反的罪名推在百里諶的身上,讓延庭的皇帝親自殺了自己的這個兒子。
之所以決定給百里諶安上謀逆造反的罪名,是因為他的野心已經很明顯了,就連他們都看出來了,延庭的皇帝不可能看不出來,而延庭皇帝最忌諱的就是這個,但凡是有人威脅到他的皇位,不管對方是誰,就算是他的親生兒子也是一樣,絕對不可能放過的。
而這一次,他們也正好利用了這個機會。
那個趙統領自然不是恰好出現在那裡的,既然百里諶用這樣下作的手段,那他們也正好可以利用一番。向趙統領舉告有人謀反的正是程沐予派去的人,為的就是要將這個延庭皇帝十分信任的禁軍統領給引到那個地方去。
從一開始他們就計劃好了,逃離的時候就往這個方向逃離,百里諶追擊他們的時候,便正好可以跟那位趙統領碰上,在事先已經得到揭發說有人在那裡舉兵謀反之後,看到百里諶帶著五千精兵氣勢洶洶地衝過來,那位趙統領理所當然地會認為,舉兵謀反的人正是百里諶。
而稍後百里祺的出現,也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為的就是讓百里祺在延庭皇帝的面前說上那樣一番話,從而加重延庭皇帝對百里諶的疑心。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到時候那位趙統領沒有再合適的時機出現,百里祺也能適時補上,以避免這個計劃失敗。
好在,一切都按照他們的計劃順利進行了。百里諶以為自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殊不知清溪和程沐予也早就已經做了安排。
到了晚上,暗衛將百里祺那邊傳來的訊息給帶了回來。
清溪聽過之後,不由微微皺眉,“私自帶了五千精兵,而延庭皇帝對他的處罰只是禁足?是不是太輕了些?”
程沐予默然了片刻之後,開口道:“延庭皇帝的疑心重,或許他是在懷疑這件事是否是另有隱情,或者,百里諶是不是又跟他說了什麼……”
程沐予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兩下,然後抬起頭來看向清溪,“不過,不管怎麼樣,這顆懷疑的種子是在延庭皇帝的心裡種了下來,而接下來我們就要……”
見程沐予停下來,清溪便接著道:“給這顆種子澆水施肥,讓它迅速在延庭的皇帝的心中長成參天大樹。”到那個時候,延庭皇帝就會親自動手將這棵樹給砍了。
……
“王爺,這是有人送來的信。”王府的管家親自把信給送到了燕王的手中。
待管家退下之後,燕王妃盯著那封信問燕王道:“是不是沐予寫來的信?”
之前燕王已經跟她說過了,但凡是程沐予讓人送來的信都會交到管家的手中,不會讓旁的人經手,而王府的管家是從小